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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去一下。”降谷零打断了同事的谈话,迈开长腿往店内走去。

他站在荻原身后,扬起有礼的微笑,说:“凛华,时间差不多了,该进片场了。”

虽然是说给荻原听的,视线却毫不顾忌地落在迹部身上。

灰发的青年眯眼,如辰星一般的眼睛里透出锐利的光来,迹部明知故问:“你是谁?”

方才和同僚讲话的时候,降谷零曾一度取下耳机,跳过了重要一段,他说:“上次在停车场匆匆见过一面,我再次自我介绍,我姓安室,是凛华的男朋友。”

荻原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尴尬地拉了拉降谷零的衣角,弱气地说:“那什么……你陪我演戏这事,因为我一不小心忘记设定……露馅了……”

降谷零挑眉。

迹部景吾也挑眉。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

今早荻原进片场的心情,和往日不同,有些忐忑。

要说为什么,那还要提起降谷零不久前和他的同事们的讨论。

其实犯人除了在最先开始贸然行动了,之后对荻原的接触都非常谨慎。那天袭击荻原的高瘦男人已经被关押起来,审问了一天依旧毫无进展,这名高瘦男人对主犯表现出的狂热态度,昭示着他已被控制思想,成为主犯的信徒。

扣押后不久,就有律师过来保释他,由于法律原因,公安警察们用尽办法也只能再关押他二十四个小时,然而他依旧保持沉默,不受挑衅,不受诱惑,什么也没有透露。

最后只能任由他被保释。

据降谷和其同僚们的分析,那人两次来送卡片,一次闯入了荻原的家中,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他已把荻原当成自己的所属物,所以他进去是理所应当的行为。并且荻原的家中对于他来说是新鲜的、陌生的,这让他感到兴奋。他是个谨慎的男人,却因为这份兴奋过度清理了房间,反而证明他曾经进来过。

第二次送卡片,他就不再来了,并且指定了送快递的时间——在荻原不在家的时候。

巧合的是,卡片送来的两次时间,荻原都不在家。她身为演员,平时上班时间不定,有的时候甚至傍晚出门次日早上才回来,那犯人,又是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的呢?

或许两次卡片送来两次荻原不在家,只是单纯的巧合?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降谷零却不这么认为。他反而推测,犯人其实很清楚荻原的行踪,起码是她现阶段的行踪。

然而事务所为了防止泄露艺人的行踪,行程表只在经纪人那里有。

是观月透露的吗?

降谷认为不是,暂时不把他列入怀疑对象。

因为除了观月,还有一群人知晓荻原的日程——那就是目前拍摄电视剧的剧组成员。

为了制作拍摄时间表,更好的统筹规划各自分散的艺人时间,所有演员的时间表都需要发给剧组的统筹一份。而这份时间表,更是挂在摄影棚最醒目的位置,毫无秘密可言。

再加上剧组鱼龙混杂,是犯人最好的藏身地之一。

有了这层分析之后,荻原看剧组成员们,都带了点异样的滤镜。

简而言之——总有刁民要害朕。

降谷把水递给她,装作闲聊的样子提醒到:“别绷得这么紧,自然一点,你这样要露陷的。而且要是影响拍摄进程,观月先生又要哭了哦。”

荻原像只炸毛的猫一样,恨不得每一个从身边路过的人都要哈口气。她接过瓶装水,“如果小初会哭的话,请务必让他多哭两次给我看,我一定会带上我的dv手机id数码相机去拍他,然后请人拷在蓝光dvd上分传给每一个大学同学,最后还要再所有的网盘上备份!”

才说完,她的脑袋就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了。

荻原就算不回头也能感受到观月的黑气,观月一字一顿地说:“你、说、什、么?”

如果荻原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和她计较的话,观月觉得自己恐怕活不过四十岁。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他很快就把荻原的垃圾话抛到一边,转而提醒:“如降谷先生所说的,别给我影响电视剧的拍摄啊!”

荻原一言未发,去工作了。

而成果是喜人的。荻原凛华在该电视剧快收尾之际,仍保持着不吃ng的不败纪录,结束了她的全部镜头。

她回到化妆间卸妆,观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今天也辛苦了。”却发现她拿卸妆棉的指尖正微微发抖。

“很害怕吗?”

荻原点点头,说:“啊,我胆子本来就不大。摄像头聚焦的位置本来就显眼,一想到那个人每天都在毫无掩饰地打量我、观察我……怎么可能不害怕啊笨蛋小初!”

“这么害怕还拍?我以为你一定会闹着要休息的。”这话等于默许,观月难得在工作上退步。

荻原深呼吸几次,努力平复手上的颤抖,她将沾满卸妆液的化妆棉压在一边眼皮上,然后轻轻一抹,带走眼睛上所有的浓墨重彩,这时她的面具仿佛破碎了一小块。

“这是我的工作,既然付钱给我,我就不会拿出低于工资的演技,但也不会超过它。”她耸了耸肩膀,“反正也办不到来着。”

难得认真的回答,让听惯了垃圾话的观月初梗了一下。

他不禁说:“上次还翘班的人没资格说出这番话。”

“那还不是为了抗议小初的独断霸权!”荻原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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