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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道:

“我叫秋声。”

“秋声?”宫译喃喃地念了两遍这个名字,道,“很好听。”说着对他露出个颇为单纯的笑容来,“可惜我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也不知何时会想起来。”

——明知道他身份的莫西南眉梢微动,但什么都没说:现在就说穿的话,故事就没意思了。他不介意多看两天笑话,之后再说其他。

宫译并未注意到他面上这细微的变化,径自续道:“不过我容身的那个法器上刻了个‘译’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名字——为了方便你暂时便称呼我为‘阿译’好了。”

“噗——”

莫西南忽然轻笑一声,对上宫译疑惑的目光时,才勾着嘴角笑道:“在我的家乡,‘阿姨’这种称呼是很占便宜的。”

宫译:“???”

这个世界并没有“阿姨”这种称呼,莫西南也只是随口调侃一句。可惜被调侃的人完全不懂个中奥妙,他也懒得解释,干脆抛开这个话题,从树上跳下来,视线瞥了眼马车:“冒昧问一句,你和那个叫做展初晓的小子是什么关系?唔——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没什么不可说的。”宫译大大方方道,“前几日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失忆了,容身的项坠当时又沉于淤泥之中,是他将我捡回去,所以我才会收他为徒。另外也想借由他的势力帮我找回我原本的身份——不过等价交换罢了。”

原来如此,难怪秋声的记忆中不记得宫译收过徒,而展初晓更是对这个便宜师父的话言听计从,孜孜不倦帮他寻找能找回他记忆的线索。

而展初晓之前提出找他帮忙同样也是出于等价交换,这样看来,那个年轻人还真擅长这类事情。莫西南挺喜欢这种聪明人,这样的人好相处,但不易深交,之于人品如何,还得相处久了才知道。

还有宿梁狄——不,应该叫他宫译——他所表现出的性格,与莫西南以往的认知也不大相同。想来宿梁狄的灵魂当初碎裂逸散后,不同魂魄的碎片表现出的性格特征也有差异,眼前这个——大概义魄占据的比例更高一些?

为了师弟护法险死还生,又因为展初晓的相助之义收其为徒,倒是符合义魄的特性——说起来,宿梁狄那家伙当初也是应孟学之邀前去帮忙才惨成如今这幅模样,果然一样蠢的很……

宫译见眼前的青年不再开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跟着缄默下来。他们毕竟刚刚认识,真要说有什么交情,也只可能是在他失忆之前。至于现在,过于热络只会引人反感,反正他们今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相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熟悉了。

两人想的是不同的事情,得出的结论倒是大同小异,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莫西南: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秋声。

宫译:这个弟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第十一章 生死之旅6

宫译如今毕竟是元神状态,没有r_ou_身承载,绝大多数时间都躲在那个项坠模样的法器当中,一来能够减少元神的损耗,一定程度温养元神;二来也防止邪修看到他的元神而起邪念,抓他去炼制邪器之类。

这天晚上有了月华温养,让他能够一定程度减少对项坠法器的依赖,加上认识了“秋声”这个“新朋友”,宫译干脆就不再回项坠之中,有一搭没一搭和对方聊天。

而莫西南虽然觉得和这家伙没什么可聊,但毕竟无论原本还是这个世界,他们都很熟悉,总能找到话题应付过去。

两人就这样聊着,不知不觉间,东方隐隐现出一抹霞光,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听到马车中传来响动声,宫译意犹未尽地停止了聊天·,不欲被车夫发现他的踪迹,当下便向着莫西南告辞回到了项坠之中。

一夜未睡,莫西南也没觉得多疲惫,就是因为始终不曾休息,此刻有些懒懒地不愿动弹。看到展初晓和车夫下车洗漱后,便自行回到了马车里层内。

不久后洗漱的两人先后归来,展初晓敲了敲后室里间的门道:“秋大人,可要用些饭食?”

“不必。”里面传来莫西南略显懒怠的声音,“你们用吧!”

展初晓应了一声,便跳下马车。他不知道莫西南昨晚一夜没睡,但知晓他昨晚一直不曾在马车中休息过,今日便存心不去打扰他,吃过饭后就安稳地坐在马车后室外间里看书饮茶。

他察觉到自己的师父今天出奇安静,听到里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确定秋声已经睡熟后,才小声道:“师父,咱们还有三天就能到我家了,你有没有什么要嘱咐我的?”

宫译道:“没有。”他说着忽然现身出来,顿时将展初晓吓一跳。他急忙左右看看,确定车夫在外室看不到他们,抬手贴上一张有隔音效果的符咒,这才压低嗓音道:“师父,你怎么——”

“噤声。”宫译斜睨了一眼一脸紧张兮兮的小徒弟,道,“安心修炼基础法门。如果在你到家之前,你能在一炷香内运行完一次完整的基础法门,我就教你新的东西。”

“真的?!”展初晓双眼一亮,好在还知道要压低声音,这声惊呼并未高喊出来,然而语气中的喜意却怎么都掩盖不住,“好!我一定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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