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4)
消除完手腕上的小红疙瘩,莫西南将袖子重新翻下,站起身舒了口气。他不是那种会纠结于已发生事情的性格。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选择了如今这个方法,没必要再放弃一切重头再来。
想通此节,他也就不再多想,走到床边坐上去开始打坐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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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之前已经聊了一天一夜的关系,这天晚上宫译并未再度造访莫西南这里,这让莫西南有了个相对安静的环境,不知不觉间,一夜便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莫西南出门用早饭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初,展初晓原本还担忧他气性未消,此刻见他恢复如常,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试探道:“您昨晚用饭了吗?”
“一顿不食无妨。”莫西南说罢,看了眼神色惴惴的展初晓,并未开口解释自己昨晚态度的异常——让对方时常保持敬畏之心,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展初晓见莫西南并未再表现出什么异样来,也就逐渐放下心,两人一同用过早饭,便起身上了马车,一个去里间,一个在外间,各自运功互不干扰。
如今看来,展初晓之前一掷千金购买这辆马车,也算是早有准备——双方性别有差异,即便展初晓做了伪装,共处一室也不妥当。马车的空间足够大,能让他们彼此保有私人空间不必朝夕相对。只要注意一点的话,这趟旅程还是能走下去的。
宫译待展初晓入定后,才飘入里间:“你昨日怎么了?”
莫西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阁下不觉得交浅言深么?”
言下之意很简单:干卿底事?
他可还清楚记得以前宿梁狄那家伙知道他某些状况后,很是无良地拿此嘲笑过他,这种黑历史,他一点都没兴趣重演一遍。
然而宫译没有宿梁狄的记忆,自然也就不知道莫西南为何对这个话题如此抵触。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心情不太好,老实地在他对面坐下来,低头道歉:
“我不问了,你别生气。”
莫西南神色怪异地看了看他,这性格真是——一点都不像宿梁狄那家伙。至少他就没见过几次那人老老实实道歉的模样。即便义魄素来以正直为著,正直到这种程度……
他收回视线,执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暗自轻笑:
——那个家伙,原来还有这么一面啊!
宫译见面前的青年不再答话,周身气息明显平和下来,只道他原谅了自己的鲁莽,也忍不住松了口气,目光望向对方,后者正两口喝掉杯中茶水,放下茶杯后随手拭去嘴角沾上的零星水滴,唇上因为水汽沾染出一抹亮色。
宫译的目光在那双饱满的唇上停留了一瞬,眸色略暗。想起这人刚才大口饮茶的动作,居然丝毫不觉得粗鲁,反倒觉得这种痛快饮茶的动作有些赏心悦目。
莫西南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他毕竟长期生活在现代化的社会当中,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饮茶品茗这种高雅习惯他自然是没有的,会的只是牛饮罢了。这会儿当着“熟人”的面,也没打算遮遮掩掩装模作样,润了个喉之后便提起昨日未完的话题:
“昨天你曾说过,修炼是感应天地之力纳于己身。感清灵之气则成仙,感污秽之气则成魔,那若是两者皆用于修炼,结果如何?”
听他提起修炼之事,宫译收回之前跑偏的思绪,道:“这就要看个人心性如何了。修行一事,贪又不贪,把握好这个‘度’才能成大事。”
“度?”
“就是对本心、对力量的把握。”宫译道,“我辈修行之人,修炼的目的,无非是得道飞升。所谓‘金丹大道’,求的也不过是长生之道罢了。后天大圆满者寿不过百年,先天大圆满者寿百二十年,此时也只堪堪窥见长生的门槛。待到炼气有成,筑基炼神,再添百年寿数;待到金丹,倘若不能飞升,五百年后也会陨落。”
莫西南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知晓。又听宫译续道:
“我们贪求长生,为之用尽各种手段,修正道,修魔道,无非都是贪求修为、寿命罢了。然而寿数有尽时,长生大道就在眼前,谁不想多贪些修为,早日飞升呢?然而自古以来,唯有正道和魔道之人飞升过,其中正道占九分,魔道只占一分。妄图两者兼修并蓄之人,尚未听说有成功的先例。”
莫西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对于所谓的正道、魔道并没有深刻的认知,在他看来,力量就是力量,他的时空之力能够轻易模拟出正道的真气或邪道的魔气,所以对于这个世界这些人泾渭分明的修炼方法,他并不太理解。
见他仍旧面带疑惑,宫译便开始细细解说起这方面的东西,凡是他记忆中有印象的,尽数告知给了莫西南。而有些模棱两可或者不记得出处的推测,则成了他们接下来的讨论话题。
如此一连过了数日,宫译常在展初晓修炼或入定后来与莫西南论道,赶路的日子因为有个人陪伴倒也并不乏味。而展初晓因为宫译之前的承诺,这几日也抓紧时间修炼,竟然一直都没发现自己的师父早已和路边捡来的前辈相处融洽,甚至详谈甚欢。
这天他们来到了一座相对较大的城市,叫做禹城。这是到达青都前他们会经过的最后一座城池,离开这里后,距离青都就剩下不到三天的路程了。
三人一元神进城做了必要的补给,又将磨损的车轮更换成新的。忙完这一切,天色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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