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3/3)

凛凛风刃划得隐隐作痛。

而玉笛的另一端,则被牢牢握在莫西南掌中。

“……师、师弟?”江礼咽了口唾沫,举起双手后退,试探着想要低头看清对方此时的面色:“是我啊!二师兄,不是敌人。”

莫西南抬头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气,缓缓收回玉笛。江礼随着他的动作松了口气,四下看看,道:“小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嗯。”莫西南从储物袋中翻出一瓶丹药,倒出两颗皱眉服下,“刚刚有人来偷袭,都死了。”

闻言江礼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很为小师弟这彪悍的战斗力而心惊。他又扫了眼现场这些残肢血痕,道:“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这些人——小师弟,你先进屋休息一下,我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顺便收拾一下这里。”还得和驿丞谈谈赔偿的问题。

“有劳了。”

随口应了一声,莫西南便捂着腹部的伤口缓缓走回门窗都被破坏的客房内,准备打坐疗伤,驱散伤口处附着着的真元。

刚要闭眼,忽然想起一事,重又睁眼摸出玉笛:

这里到底不安全,敌人有第一批必然会有第二批。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吹奏了一曲《十面埋伏》,以之作为防御之阵,这才安心坐下来,开始运功疗伤。

阵法布成之时,宫译所在的项坠轻轻晃了晃,一道声音从中传来:“安心疗伤,外面的事我会替你看着。”

闻言莫西南勾起嘴角,并未道谢,只是放下心来静心运功疗伤。而宫译虽然未现出身形,神识却在阵中铺散开来。只要不出此阵,就不虞被人发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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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两人不得不暂时留在这间驿站当中。江礼见莫西南闭关疗伤,盯着院中那一片狼藉,琢磨着从哪儿弄点药来给师弟疗伤用。

青崖山的弟子们大多不擅药理,他们这一代更是没人j-i,ng通此道,只有江礼以前云游的时候有所涉猎,大部分还是来源于长辈所赐或与门派兑换。然而江礼长时间漂泊在外,丹药早已告罄;秋声又极少出门,两人的储物袋里都没多少疗伤的丹药。

询问过驿丞,得知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市骑马也要走小半日,江礼不放心将小师弟独自留下,干脆将需要的药材列了张单子,给了驿丞一笔钱让他去购买一些药材回来,自己则留守在此处替师弟护法。

驿丞得了江礼丰厚的赔偿金,原本就打算找人前来重新修葺驿站,自然乐得跑这一趟。满口答应下来后,立刻就抖着腿爬起身,骑着江礼刚选好的马离开了此处。

看他那仓皇逃离的样子,显然这会儿一点都不想面对院中那片令人作呕的狼藉。

见状江礼摇了摇头,看了眼院中的情形,又看了眼躲在屋中不肯出来的驿站其他人,只能自己挽起袖子开始收拾。

到了傍晚,江礼已将院中该毁尸灭迹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驿丞也赶了回来。修葺驿站的人要明天早晨才能到,他担心贵客急用药草,便独自带着药材赶了回来。

打发走了驿丞后,江礼查看了一下小师弟的房间,见他阵法仍旧开启着,看不到屋中情形,显然尚在运功,便干脆在院中祭出丹炉,似模似样地开始炼丹。

宫译在阵法内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见他开始炼丹,不由得心中一动。在他零碎的记忆当中,这个二师弟似乎——

“轰”的一声,丹炉炸裂,ji-an出的碎片被之前布置的阵法阻拦住,并未影响到莫西南,而院中毫无防护措施的江礼就没这么幸运了,一张脸被炸的乌漆墨黑,似乎张口都能吐出烟气来。

——在炼丹一道上毫无天赋。

类似的丹炉被炸的场景印象中看过好几次,宫译淡定地收回视线,对于这人能练出什么丹药不抱丝毫希望。与其指望他,不如指望小师弟自行运功疗伤更快些。

正想着,就见一直端坐在那里的莫西南眼睫微微一颤,下一刻便缓缓睁开眼,眼中神光一闪而逝,随即看向他。

“如何?”见他睁眼,宫译关切地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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