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及锋而试(2/4)

之色。

明月在天拨云邀皓日,萤火虽美难照夜行人。

月似无错,萤更无罪。

这是战国,战国唯一的正义是:弱肉强食。

“韩王心不向秦,是想一心向死”

圈子兜回关键,秦国大军压境,秦使入城是为韩王送生机,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生而为奴,死又何妨”

所谓骨气,便是百死不坠其志,千钧不屈其膝,你们先不要脸凭什么给你们脸

“放肆我问韩王,何曾问你”姚贾转头看韩王,攻心还需向正主:“韩人秦人都是天下人,韩王您不过失去王族身份,韩人就可得永久太平您只要放低高贵的头颅就可以免去一场浩劫您爱的人不会死,您的子民不会亡”

“你放肆”张良真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秦王为何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将秦国奉给天下”

道理无法再讲,姚贾换了一副面孔,大笑三声。

“好极好极好极”

你们以为我是来劝降的吗

姚贾说:想要韩国投降的是秦国,而不是我,我的心愿是秦国把韩国屠得片甲不留。

至于为什么还要从韩非说起。

六年前,李斯出使韩国,要下师兄部分著述,回国献给秦王。

秦王见书倾倒,说下一句痴心话:“能得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

后来秦王为了得到这位梦中人,三番两次下书征召,然而韩非死活不给面子。

三年前秦王实在按捺不住内心渴望,大军压境问韩王要人。

韩王安只好交人,可怜秦王得到韩非的人,却没得到韩非的心。

他对韩非的所有礼遇,只换来韩非一柄暗剑,暗剑中伤的对象是为秦王扼杀四国合纵的外使。

谣言是:姚贾损公肥私,耗费百万财货其实是为掏空秦国国库。

韩非当然是想拔掉秦王的老虎牙,能拔一颗是一颗,只可惜他这个治学的天才却是政治的傻子。

他将权谋之道写到极致,他将帝王之术论得透彻,自己半点都不会用,反倒便宜了李斯和秦王。

姚贾自证清白加上李斯借风一言,秦王就决定杀了韩非,我得不到的人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如韩非所言,我姚贾是世监门子,梁之大盗,赵之逐臣,不折不扣的卑劣小人,他为保全韩国射向我的冷箭,今日,正好还给你们。”

姚贾准备告辞,表示会为韩国“美”言,争取不让韩安被鞭尸抽筋。

激将之意很明显,成败的关键在韩安,姚贾转身的刹那韩安的手都在颤。

然而,姚贾演得太逼真把自己人也骗了,副使一个反手就把“卖国”的正使撂翻在地。

符节指在姚贾喉头,话说给韩安:“降,他死,你活。”

韩安冷汗涔涔:肯定不能让姚贾这个小人得逞,那就降

“副使,能保全城百姓无恙”

“若我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张良慨然一跪:“城中十万男儿都可为韩国一战,王上万不可自弃焉知新郑不是即墨即墨孤城死守六年,齐国最终得以复国,韩国不一定会亡王上”

是啊,是生是死还不一定,此时降就没了退路,万一能打赢呢

韩安太过优柔寡断,本是决策人却左右为难,有这样的君王是臣子的悲哀。

与良同窗数年,忌从未赢过策略,却也从未输过武艺,无论是刀术剑术还是行速。

陛前侍卫的刀无端出鞘,待所有人反应过来,秦国副使已经站到韩王身前。

他拱手向韩安奉上从侍卫腰间夺下的一柄刀,恭敬的外表下是一个危险的暗示。

群臣惊愕,张良怒极:“邦交大事,岂能儿戏”

昔有曹沫持匕首劫齐桓公,近有蔺相如血溅五步迫秦昭王,儿戏又如何

四目对视,韩安从未见过如此深冷的眼神,若荒山之木如古井之波,无言之中极尽威慑。

无论韩国命运如何,韩安都已走投无路,兵临城下与武夫加威终于将韩安彻底击溃。

“安死不足惜,岂能连累全城百姓若定要有人受辱,安为韩王,愿一人承受。”

“王上”

阶下一片哀嚎,各人心怀不一。

有人高喊王上不可,纵然灭国也要轰轰烈烈热血流尽。

有人高喊我王仁心,大恩大德满城臣民定当没齿难忘。

棠棣公主本在殿外,铁甲戎装要与秦人血战,一个“降”字入耳便提剑闯殿。

“父王,要降”

“棣儿,父王对不住你。”

棠棣满脸泪水:“父王没有对不起女儿,父王应该自问,是否对得起韩氏列祖列宗。”

韩安哽咽:“安无能,上愧对于祖先,下无颜于臣民。可我一人荣辱,与数十万百姓性命相比,何足挂齿父亲,不能用他们的血来保全韩国王室尊严。”

“这是安忝位韩王,能为诸位做的最后一件事。”

无人能知韩安此刻心情,究是懦弱还是仁慈

姚贾的话占去六层分量,韩人与秦人的区别只在换一个君王,于百姓而言,活着就是最好。

一家之主尚不能无故舍身家,一国之主却甘心拱手让社稷,有君如此,又好似是臣民的幸运。

在棠棣朦胧的泪眼里,在君臣或悲或愤的注视中,韩安走下王位,一步一步迈向深渊。

“韩王出降,韩民无伤韩王出降,韩民无伤韩王出降,韩民无伤”

万人齐呼传过长街宫道,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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