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3)


“妈,这小槿没事,是不是也要……”大哥小声嘀咕着。

母亲皱眉,摇头叹息一声,“这都是命!六子,刚娃,孙先生对我们家有恩,对小槿更是有恩,真到了那一步,谁也不许说个不字!指不定小槿跟着孙先生,比跟着咱们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好的多!”

大哥二哥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其实母亲也不知道那一晚孙先生后来到底做了什么,只听到院子里不时传来几声雷响,炸的整个天际都轰隆隆的。

总之那晚之后,王铁柱的疯病就好了,没过几天刘全竟也不瘫痪了,还能走路,镇上医院的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放他出院了。

平静了几天的村子,我以为应该不会有事了,谁知道因为冬香,村子里又不太平起来。冬香下葬头七的时候,坟就被人挖了开来,刘全气的骂了整整一天。这事搁谁身上都有气。刘全也是可怜人,女儿外孙都死了,自己的老伴也去了,他一个人在这世上活着,还有啥奔头了呢!

结果还碰上这样的事情,他这心里堵得慌!

王铁柱倒是没有说什么,经过了这些事情,他算是看明白了一点。这冬香的死不简单,而且在村里闹的凶。张屠户自从抬了冬香的尸体,高烧了许多日子才好,魏村长的侄子小何楞是给吓的连夜去了镇子上不敢回家。

自己疯疯癫癫,老丈人腿脚也瘫痪,这个家根本就不像家了。

但说到底,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也不敢当面将这事点破。可王铁柱是看到过异样的,他心里都知道。不过此刻他就是知道也是不敢再和别人替这事了。蹲在墙角,拿着卷烟,一根接着一根抽着,听着刘全在那乱骂。

事后,村长没办法,带着几个人,又重新把冬香的坟给修补了一下。谁知,没过几天,刘全去看的时候,那坟又被人刨开了。

这回刘全没有骂人了,他是清楚的看见一只小黄鼠狼在冬香的坟头站着。两只前爪极快的刨着黄泥土,口中还吱吱吱的叫个不停。看到刘全来,也不害怕,像人一样,两脚站立,做出一副要进攻的姿势。

农村田间的黄鼠狼并不稀奇,只是这黄鼠狼刨自己女儿的坟,他气的随手捡了一块大石头就扔了过去,吓的那黄鼠狼掉头就跑了。

刘全走到冬香的坟前,老泪纵横,可还没有哭出来,一只森白的手猛然一下从那黄土之中伸了出来,捏住刘全的小腿腕子,吓的刘全一个激灵。

“冬香,我是你爹啊,你死了就好好安息,别,别作怪了啊!爹知道你死的冤,可这都是命啊!要是可以,爹倒是宁愿死的是我了!”

这话一说,抓着刘全的那只手就松开了。

刘全缓缓吐出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舒展开来,这回是两只手抓住了他的两只腿腕,此刻他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那手的力气极大,几乎是要将刘全的腿给掰断,刘全痛的额上全是冷汗,终于是忍不住大喊着,“救命,救命啊!冬香,爹这辈子没做过害人的事,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安心呢!冬香,你快放手啊!”

可那手的主人并不听从,反而越发用力,指甲大约有一厘米长,全都c-h-a进了刘全的皮r_ou_之中。

午间王铁柱在家等着刘全回来吃午饭,结果等来等去都没有等到人。自从他恢复神智以来,对冬香的事情忌讳的很,现下刘全去冬香的坟头整整一个上午,他心里有些不放心,还是只得硬着头皮去寻。

走到半道上,就在田埂上看到了刘全。只见他坐在田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佝偻着背,迎着太阳晒。连个草帽都没有带出来。

王铁柱急忙喊道,“爹,你干啥呢!坐在太阳底下也不怕晒中暑了啊!饭都做好了,等你老半天了,赶紧回去吃吧!”

说着就下了田埂,去拉刘全回去。几步走到了刘全身后,手搭在了刘全的肩头,“爹,你身子还没好硬朗,别累坏了!冬香的事情,你也别着急!许是有人背地里使坏,下午我就去和村长说去!”

刘全转过头,嘿嘿一笑,这一笑,笑的刘全整个身子都麻木了。那表情和冬香活着的时候如出一辙,王铁柱心里咯噔一下,自觉不好。

“爹,你这是咋地了,你,你可别吓我啊!”

“王铁柱,你不认识我了吗?”

王铁柱后退两步,啪嗒一下坐在了地上,“你不是爹,你,你是冬香!”

刘全捏了个兰花指,伸手在王铁柱的脑门上轻轻一戳,“你这死鬼,整天的喝酒,咱娃就要上中学了,那学费你也不着急。”

说完拍了拍屁股站起身,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冬香一样,走路的姿势也不似刘全的大摇大摆,边走还边掐了一把田里的野菜,“赶紧回家去,富贵就要回来了!饭都还没做,你快去我爹那儿拿些猪r_ou_!今儿赶集,爹给咱也买些了!”

王铁柱一副紧张的模样,不敢动弹!嘴唇发白,颤颤巍巍的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刘全走到王铁柱身边,挽着王铁柱的胳膊一笑,“走呀铁柱,一会儿富贵就要回家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王铁柱此刻心里害怕极了,想要喊人,可嗓子里干涩难忍,哆哆嗦嗦的,猛地一用力,抽出了自己胳膊。

就在这个时候孙先生上前,一把拉住刘全,将一根红绳系在了刘全的中指上,然后拿出沾了黑狗血的黄符塞进了刘全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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