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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重伤未愈,也不知那傅慊有没有下狠手,让邵某来看看吧。”

白飒冷笑一声:“不劳烦邵公子惺惺作态了,若是傅慊想杀我,断然不会让我再醒来,你还是省些力气吧。”

看白飒抗拒态度强硬,邵无晦也不好坚持,只是强做镇定转向剑圣:“那还劳烦剑圣前辈好好劝劝白公子,我先不打扰了。”

说完撩开帘子离去。

“ 你倒是一心一意,和你那师父一点都不一样。”

白飒避过这句一心一意回答:“我也觉得我和我师父一点都不一样。”

剑圣犹豫片刻道:“医圣真的是...”

“我不知前辈想问什么,但如果是问谁杀的,绝对不是傅慊,您同傅慊战过,见战意知其人,何况看医圣似乎才下葬没多久,那时我们在哪里,您应当是再清楚不过了。”

剑圣愕然:“你们又把他的墓挖开了?”

白飒想起那人在坟前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苦笑一声:“他不相信。”

且说那日傅慊逼退正道,独自一人回空峒,烧掉了那破败草庐,孤身下溟水,原路返回。

回去时的路途比来时要快很多,但不知为何枯燥无味,比来时感觉还要漫长。

经过羽归山底时正是夜晚,上面的雾气都散了,傅慊看见那明月皎然,不觉回忆起往事,想当初和白飒初上羽归,自己与那人说——

“ 这皎月可不会因为你身居何处,身为何人就会对你格外垂怜。”

想起那断腿桌子和冷硬的床板。

想那人说想回羽归,最终也没能回来,那人明明说了会疼,自己却还去伤他。

他总觉这天下负他,最后他也负了白飒。

这天下最后一处容他之处也教他自己生生毁了。

但傅慊不悔,正道惜白飒刀法断然不会弃之不顾,那人是正道的,如何能与自己这邪道混迹?自己又怎能忍受白飒背负骂名与自己颠沛流离?

时隔近一月,傅慊终于又回到了那破败的南冥废墟,站在那荒芜焦黑的土地,傅慊低头冷冷扫视,觉得这果然是个自裁的好地方。

与傅慊到达南冥的时间所差无几,正道也浩浩荡荡抵达十二峰。

白飒被安置下来,隔壁就是剑圣,说是为了他伤好,但白飒心里清明,这群家伙害怕他还心向着傅慊,有什么动作,这正道现在能与他一战的,估计也只剩下剑圣了,说是照顾,实际是监视。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剑圣在这十二峰仅仅呆了两日,便是飘然离去。

第35章 机缘

这个救傅慊的人自称尚仲秋,医术着实了得。

傅慊问其为何去那南冥,对方苦笑,说自己不肖徒儿留书一封离家出走,去南冥讨个说法,其因担心也立刻去寻,只是没想到徒弟没找到,捡了一个傅慊回来。

傅慊意识到那个跑来狂言的小儿恐怕就是这个人的徒弟,顿觉有几分微妙,想着先走一步看一步,有什么变故再谈不迟。

未想这尚仲秋真一心一意专心救治傅慊,只有一要求,想从傅慊这里找找有没有什么解清冥毒的方法。

傅慊知道了非常配合,并让对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自己这一身毒功也消了去。

尚仲秋听过惊讶,觉这人没有半分邪道的自觉,后来熟悉了,傅慊也渐渐说明了那些未曾透露的过往。

关于自己如何出生,如何修习清冥功,如何入侵关中,又如何自裁,尚仲秋听罢唏嘘,叹这世间诡奇。

傅慊得这人缝经补脉,恢复得很快,不过半年就能下地走路。

养伤期间常有一浪荡子上山调戏尚仲秋,听闻尚仲秋从阎王殿拐回来一个人着实讶异,进屋就见傅慊靠在床边。

只是没想到这个自称求索的家伙只惊了没半刻,就靠过来道:“这邪道模样果真比那正道多几分滋味。”

傅慊:.......

待傅慊大好,见求索一次打一次,尚仲秋看见不仅不阻拦,反而指挥傅慊打狠一点。

在山间一年有余,傅慊罕见度过一段平静时光,尚仲秋惯于游离,见傅慊已好便问其打算,傅慊愿报尚仲秋恩情,恳求对方留下自己做个打杂的也行。

尚仲秋不需要什么打杂的,思来想去决定把傅慊收为徒弟,授其百草之技。

傅慊伶俐,学什么都快,又在山中留了半年,两人就是下山。

临行前医圣为傅慊制假面,又给他重新取名。

渝,意为改变,这傅慊重得新生,抛弃过往,得此为名再合适不过。

尚仲秋知道傅慊不喜欢自己的字,便未给他取字。

自此傅慊化名尚渝,随医圣游历,救治世人。

游历四年有余,两人几乎踏遍山河,尚渝也渐渐有了自己的名声,期间医圣发现若以玉针入体,封闭经脉可以阻滞毒在体内流动,暂时封住清冥功,只是这般会让傅慊万分虚弱,体力不及常人,而且万万不可中毒,否则会激发体内清冥功反噬。

傅慊听了没有什么犹豫,就道这么办。

彼时医圣准备去西原游历,尚渝收到仁亲王书信数封,言辞恳切,不容推却,尚渝便与自己师父依依惜别,两人一个向西,一个向南。

到了仁亲王那里,尚渝替对方医治,有些成效后暂时告别,去关中救助他人,约好一年后再回,给仁亲王复诊。

一年后尚渝如约归来,夜间途经皇城郊外,看见一身中数箭之人倒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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