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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公平,张茂都进他的卧室无数次,他们都在里头z_u_o爱无数次了,他倒不能进张茂的卧室。
蒋十安在他家随便地走来走去,很没有家教地把柜子橱子都翻腾了一遍,还打开冰箱评价了一番里头藏着的几支低等红酒。他关上冰箱门,走回客厅,又要坐下来却看到电视上方的柜子开着个缝。蒋十安走过去想给关上,谁知道里头不知卡住了什么,推也推不上。他弄了几次就失去耐心,用蛮力往里头按,谁知他没关上门,反倒把柜子门拆了下来。
“咵嚓!”
一个方形的东西从里头坠落出来,一下子摔到地上跌的粉碎,蒋十安吓得往后跳了一步,蹲下去看是什么玩意儿。
是一张婚纱照,应该是张茂的爸妈。
他还要仔细看看他的父母长什么样,却被狠狠推开了,那力气大的惊人,一把就给他推倒在地,他下意识就要骂人,回头却看到张茂愤怒到极点的脸。
“你动这个干嘛!”他的声音和平常完全不同,高高地拔起来尖利的刺耳。
蒋十安又气又惊,他也抬高声音回击:“我又不是故意的!”
“滚!”张茂忽然神经质地跪下去从碎玻璃片里扒拉着照片,他雪白的手指一下就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鲜红的血液瞬间就涌了出来。
蒋十安生气地去拉他:“你的手!”
“滚!!!”
张茂看到一滴血滴到了相片一角,忽然发疯似的尖叫起来:“滚!滚!滚!”
第20章 危楼百尺(下) (野合走你)
蒋十安惊恐地跑下楼,他从未见过张茂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没人在他面前发过怒,爱发怒的唯有他自己。他被这种忽然爆发出来的疯狂给吓住了,从张茂家楼下一口气跑出去老远,从司机停着的车旁边飞也似地经过,坐车上玩手机的司机见他逃命似的出来了,还以为被抢了钱包,立刻发动车跟着他。司机在后头拼命按着喇叭,压下车窗叫他:“十安!十安!”
他像是被惊醒似的停住了,回头看到司机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蒋十安在原地站了几秒,忽然往回跑蹿上车大叫:“快走,快走!快回家!”司机本来就觉得他闹着玩,可蒋十安一反常态地举止让他真紧张起来了,他赶紧踩下油门往家开。他是从分公司派过来的司机,之前没怎么近距离接触过蒋十安,对他的印象唯有每年总公司酒会见得那么一次两次。司机愁眉苦脸地想着这祖宗是怎么了,有事儿咋就摊到了他头上。
一路极盗飞车似的飚回家,蒋十安跳下车就跑进了门厅,只留个司机在后头哭丧着脸把车开进车库。他没有卡也不能进门,又不可能敲门,三十五六度的天,他只好在楼下y-in凉地里等了好久。进去的蒋十安半小时也没什么动静,他才忐忑地走了。
蒋十安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他被吓坏了。他始终渴望着张茂能对待他的时候诞生其他的感情,他从前想即使是对自己破口大骂他都会至少感到他是个活人,可真到了对着他发疯大吼时,他倒差点被吓死,可见说的那些话都是叶公好龙的假话。张茂刚才那尖利的叫声现在还回荡在他的脑袋里,循环播放着那个“滚”字,他因为被张茂骂了,伤心地两个眼睛里头蓄满了眼泪。蒋十安咬着嘴巴不许自己娘们唧唧地哭,用被子用力包住自己的脑袋,试图把那些惨叫声赶走。
他碾了碾指尖,忽然感到一丝粘腻,蒋十安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举到包成雪球的脑袋前头看,是血。该是刚才他去抓张茂的手上沾染到的,张茂的手上划破了许多地方,鲜血一股股地流出来,仿佛让他滚的时候有数缕流到了他的手腕上。蒋十安使劲儿抽了抽鼻子,把沾染着张茂血迹的手指头放在嘴里吮吸着,感受张茂的味道。
朴素的家里并没有地毯这种奢侈而不好打扫的家居装饰,张茂很快就把地板上的碎玻璃和摔裂的相框都扫进了垃圾桶。他对着水流冲洗自己的手,手上凝固着的和新冒出来的鲜血都渐渐被冲洗干净,鲜红的血水打着旋儿消失在下水道口。他擦干净手指又贴上了许多片创口贴,终于确定自己手上的血液不会再次弄脏相片了,才走回客厅,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相片。蒋十安离开后,他立刻就用仅剩的干净手指夹出相片放在了桌子上,餐巾纸细细渗吸那个血点带走了大部分脏污,可还留下一个褐色的印记。张茂有点惊慌地打开手机搜索怎么去除相片上的血渍,换了几个关键词之后都没有什么有效办法,他不敢冒险按照科普讲的那样把什么醋,萝卜汁之类的东西弄上去。还好那个血点只在边缘,他只需要换一个相框就好。
这张相片张茂看过无数次,每一条迎着阳光才能显现出来的细小刮痕他都烂熟于心,更何况是相框的式样。他从来背着父亲看这张照片,他知道父亲以为自己不知道它放在哪里。可父亲常年不在家,大概忘记了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是张茂收拾的,他也曾在半夜惊醒,透过门缝看到父亲拿出结婚照对着相片喝酒流泪。张茂懊悔不已,他怎么就鬼迷心窍把蒋十安带到了家里,如果不是他自己犯贱,父母的结婚照又怎么会摔坏。
如果父亲回来发现了怎么办,张茂拿着钱包走在街上惊恐地想,如果他买不到一模一样的相框被父亲得知自己也在偷偷看相片怎么办。他吓得眼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往下拼命地流,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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