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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冷淡地垂眸转身,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特殊喷雾,一手捡了尸块一手拿着喷雾对其喷洒,一方面是清洗,一方面也是查看尸块上是否有什么生前留在皮肉上的痕迹。
双手干着活,秦箴一点不耽搁地继续跟周博说话,“不要主观臆断任何人,周警官,你偏激了。”
周博拍脑门,认真承认自己错误,然后请秦箴继续说下去。
也就周博真的认为自己错了,要不然秦箴发现他思维不够端正,绝对不会继续多说半个有关所念的话。
“虽然所念刻意收敛,可有些融入骨子里的习惯展现出来的时候,可能连他自己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从第一次见面到抵达饭店,中间花费了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所念的警惕也从一开始的全面否定自我习惯到选定多个重要区域进行巩固性防守,于是在踏入饭店的时候,他不知不觉间泄漏第一个习惯,那就是眼睛迅速瞥过自己所在环境每一个角落。”
“从他闪现的身体微动作来看,那一秒钟不到的瞬间,他的脑海里已经构思出无数种这个饭店可能会发生的突发状况,而相应的对应方法也随之产生并绝对完善。”
而这样的举动并没有给所念的头脑造成压力,这说明这种行为已经成为习惯,且还是深入骨髓的那种习惯。
秦箴好奇所念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习惯,不过这一点秦箴没有跟周博说。
在秦箴看来,这跟周博询问的问题并没有相关性,也没有冲突性,所以就属于不需要跟周博说的内容。
周博背靠在一旁的架子上,疑惑地搓脸思索,这种行为不是也能解读成完美主义或者被迫害妄想吗?
为什么秦箴在数十种可能中偏偏选择了“缺乏安全感”这种结论?
对于秦箴的专业知识,周博是绝对信任的,哪怕揭开各种光环,对方也就是个今年才二十四岁的小姑娘。
在法医这个行列,二十四岁着实太过年轻,可“年轻”落在秦箴身上,却只剩下赞扬的意思,经验不足这样的贬义毫无疑问需要被剥离。
第18章 曾经
秦箴说完这些,就低头认真干活,任由周博自己琢磨。
周博琢磨半晌,突然想起一个事,“那所念对曲队长侄女曲小美态度很温和,是不是有那方面意思?”
听起来有点八卦,可这个问题却很有突破性。
秦箴颜色略淡的平眉眉头微蹙,而后迅速松开,手上动作没有丝毫滞涩,“周队长,难道你没发现所念对我们以及对彭圆曲小美的区别究竟在哪里吗?”
这一点是秦箴有些介怀的,就跟爷爷说的那样,她果然还是手段太稚嫩了,或许也是因为她这些年太自负了。
周博不知道秦箴内心轻微的挫败感,就算是知道了也会感慨一声有完美主义毛病的人真难理解。
“区别?区别就是对他们更亲近?”
难道是因为他们被所念划到了“无害”的圈子里?
秦箴说:“亲近谈不上,只是对他们更能放下警惕心,因为他们在一开始跟所念认识的时候就没有带上探究甚至警惕防备。周队长可以暂时放心,所念还不是个对社会充满冷漠仇视的人。”
或许有过,但所念强大的心理自控能力让他正在努力汲取这个社会给他带来的正能量,他或许追求的是更纯粹更美好的东西。
秦箴的爷爷曾经跟她说过,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魔鬼,它悄无声息的潜伏着,努力吸取着人们日常生活中琐碎的怨恨等负面情绪。
一旦什么时候达到临界点,魔鬼就会在人们受到巨大冲击的时候破笼而出,让人在失去理智的短暂时间内做出可怕的事。
心智强大的人,牢笼会一层层加固,当然,如果还是达到了临界点,放出来的魔鬼也将更可怕。
周博的关注点在“暂时”这两个字上,不过秦箴这么说,周博也略微放心了一些,决定暂且放下这个
话题,“怎么样?尸体上能看出什么信息?”
“目前来看,尸体碎块不够完整,缺失的有……”
所念住的出租屋里,夜晚的普州市可以说是很有蜀地特色,一路走来,道路两边各种冒着食物香味的烟雾缭绕勾缠着路人,让本来刚吃饱饭的彭圆忍不住又吃了一肚皮各种小吃。
回到家后彭圆就抱着肚皮摊在沙发上哀嚎,让所念去楼下帮他买消食片,“念儿,要是你还要我这个哥的话就去药店帮我买吧,要不然我撑不过今晚了。”
所念嗤他一脸,而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药扔彭圆胸口上,“我不要了,谁要麻烦谁赶紧领走。”
彭圆拿了药盒一看,刚买的没开封的健胃消食片,顿时心里美滋滋,一边剥药片一边肉麻兮兮地贫嘴,“念儿,你啊就是嘴硬心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早早的就给哥买了药,看来在你心里哥还是全世界最重要的那个人。”
所念懒得理他,在步行街那边走了一趟,如今浑身上下就连头发丝上都是烧烤火锅的味儿。
想想不仅是衣服纤维上,包括果露在外的皮肤上都黏满了充满油腻感的气味分子,所念就觉得浑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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