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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笑的他许久,从口里冒出不轻不重的几个字,“皇兄,咱们好好谈一谈罢。”

“谈什么?”燕淮黎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将燕淮安顺手扶起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你…”明明是燕淮安说的要谈一谈,真有了机会反而很多想问的想证实的想说的东西涌在一起,不知道该先谈哪个。

燕淮黎这个时候显得很有耐心,一直在哪里看不出想法地等着。

“母后,当年,真的是你做的?”

燕淮安说的很艰难。亲人对她来说很重要,一直以来她将燕淮黎当做仅剩的唯一亲人,如今天翻地覆,她一时很难接受。

沉默一下,燕淮黎笑了笑“这还会有假?”

看燕淮安一脸心若死灰的模样,燕淮黎难得又挂着标准的笑多添了句“有些人,表面和内地里本来就是两幅模样。”

这话一石二鸟,燕淮安却没听出来,只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燕淮黎所承认的对她来说太残酷了,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因先皇后的事儿怨恨燕淮黎,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上燕淮黎,两种交织的情感让她的心里一团乱麻,细细密密的牛毛针扎在上面,尖锐地痛,令她的眼眶薄红,整个人的生机迅速塌陷下去。

燕淮黎看她这样子也很不好受,但他又实在厌恶先皇后那个女人。那是个一生只活在爱情里的自私女人。为了争宠,她听信身边大宫女的话,对自己的亲生子尚且能做到下毒割肉,以献媚君主的事儿。不过,他看着燕淮安难过的目光,似乎也没那么重要。反正并不是他做的,他眨眨眼,方要开口反悔,燕淮安忽然又说话了,他吐了一半的字便又咽了回去。

“皇兄,放过我与温玥罢。”

燕淮黎桃花眼里的东西冷静下去,安静着听燕淮安继续说着。

“淮安,会隐姓埋名,带着他,再不踏足燕京。你知道的,淮安一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会食言而肥,皇兄,放过我们罢。”

“放过?”

燕淮安秾丽的凤眸里全是不自觉的深情与乞求,燕淮黎淬了冰的眼神不屑地落在上面,“我放过你们,谁来放过我?淮安,好好待在朕的身边。”

他抬手,欲摸燕淮安的头顶,却被她一歪躲了过去,于是,他勾起一抹恶毒的笑,眸子里阴冷狠辣,“你能躲到哪里去呢?你又凭什么与朕谈条件?”

看见燕淮安为他更加难过的样子,他的心好受了些,悠悠地将剩下的话说完,“淮安啊,你不知晓么,你的内力,已经被朕废了,今后,便好好待在你的府里,”他凑到燕淮安脖颈间吻了吻,“好好与朕在一起。其他的事儿,就不要管了。该死的人,你留不住。”

燕淮安一惊,连忙欲周转体内内力,丹田里却一丝内力也无了,空荡荡的感觉令跌入谷底的她又被淋了一身的磅礴大雨,无比的狼狈,“为”她想问为什么,想起母后,想起温玥,想起那些个被自己与温玥连累的人,刚说了个字却又自己收回去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清俊的男人,心口处隐隐作痛,一顿一顿的,钝刀子割肉的痛楚。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服软的人。静了两息,忽然露出一个快慰的笑,“皇兄。”那是解脱的笑,她说“皇兄,我终于不再欢喜你了。”

燕淮黎脸上的表情一僵,燕淮安素来最知道别人的死穴。

“所以?”那抹僵硬转瞬即逝,他嘲讽地笑着,“淮安,需不需要皇兄那块铜镜来,让你看看你看朕时求.欢一样的神态?”

燕淮安吐字淡淡的,神情中的确还有丝丝缕缕的情意,“以后不会了。”

“会的。”

“不会…唔!”

燕淮黎凶狠地吻上燕淮安的唇,他在那里长驱直入,啃.咬舔.舐,不住地索取温暖。直到燕淮安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软倒在他怀里他才放过她,就势将人压在床上。

自此,燕淮安便成了燕淮黎的禁脔。

这事儿没别人知晓,他人知道的只有公主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过,府里的人被全数轰走,都换成了皇上的人,终日被软禁在自己的公主府内,但却每一个人敢轻慢诋毁这位昔日圣宠甚厚,如日中天的公主,因为知情人都知晓,皇上除了每日早朝,公主被软禁的这几日,都要住在公主府了,事实上,燕淮黎每日也住在公主府。只是他不想做的太过,逼得燕淮安退无可退,反而不好。

三日里,每日下了早朝燕淮黎便匆匆批复过这一日的折子,到公主府里拖上燕淮安厮混。

他倒不只做那种事,只是燕淮安在他身上做不来曲意逢迎的事儿,他便因着燕淮安的表现笑着来,冷着将人拖上床,渐渐地,在床上的时间倒真是占了大半。

只有每日早朝的时候,燕淮安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燕淮黎匆忙穿上衣裳,趁着漆黑的夜色回宫里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在燕淮安的眉头落下一吻,燕淮安装作睡熟了样子没有反应,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身子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不知晓该怎么对待燕淮黎了,爱再爱不得,杀却也舍不得。燕淮黎以为废了她的内力她便没法子了,却不晓得她从前身边有过桃花居士。一手毒.药配的出神入化,只要给她时间…可她舍不得。

她躺在床上,迷茫地望着上方,露出一个无奈而苍白的笑。

那是与她相依为命十多年,少时为她吃过许多许多苦的皇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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