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4)

歌而唱,却不能体味其中意境。在经过了那么多变故波折后,他终于觉悟了:

「肠断时,秋声分外使人悲。天若不尽人意,我愿生死相随。」

有这样的感情、这样的决心,才配得到真正的爱情,李度香决定在今晚抛弃懦弱自私的自我,将以往那些由他造成的创伤亲手缝合,为赵立打造一个全新的开端。想到这些他不再害怕,从容地挥动舞袖起舞。

李度香别无才干,只舞,信阳有名的舞姬大多和他相好,所以他在这方面颇有专长。这时和着节拍跳舞,学不来舞姬妖娆曼妙的身姿,但却另有一股飒爽的气质,看起来十分飘逸潇洒,更兼美貌出众,顿时惊艳四座,连不苟言笑的高魁也不觉注目。

李度香一曲舞罢,观赏者拍手叫好,白兴趁势对高魁说:「这是在下府中舞姬,如将军不弃,愿意献给将军解闷消遣。」

高魁微微一笑,命李度香上前斟酒,这显然是天赐良机,李度香缓步上前,他注意到白兴和伶人们热切的视线,仿佛他每向前一步都会激起天摇地动的动乱。李度香为了不让旁人生疑,目不斜视,走到桌案前拿起酒壶斟上满满一杯酒,含笑奉给高魁。他尽力使笑容甜美妩媚,生怕露出任何破绽,他从没觉得原来笑会这么累人,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直到高魁接过酒杯,仰起脖子饮酒,李度香灿烂到极点的笑容凝固了,如同一朵盛极绚烂的花朵,瞬间凋零。他迅速抽出藏在腰带的匕首,一刀抹向高魁咽喉。在鬼风山时,常听强盗们谈论杀人越货的事迹,像这样的大将,日常生活也时时提防,往往在衣衫下藏有护身宝甲,所以不能刺他胸膛,选脆弱裸露的咽喉下手是最稳当的。

和当初刺杀熊大一样,李度香这次拼尽全力刺下,那把匕首是白兴赠送的宝物,其锋利程度可吹毛断发、削斩金石。高魁大叫一声未绝,咽喉已被切断,一条血链从伤口喷出,一半洒在案上,一半浇到李度香身上,血染绣衣,他顿时成了血人。

这电光火石的变故令在场人都没回过神,可白兴和他的手下们苦苦盼望的就是这一刻,他们即刻翻脸,露出藏匿的兵刃砍杀敌人。李度香没像上次那样发呆,他明白自己的危险才起了头,在抹断高魁脖子后,他飞快跳回舞阵,接过伶人递送的宝剑对付敌人。

这是他第二次杀人,很快又杀了第三个、第四个,都是趁乱下手,乱砍乱刺,现在没人能保护他,要想活着和赵立见面,必须把恐惧抛到脑后。高魁的官邸并没储备多少军士,在座的都是他麾下将领,在人数上并不太占优势,也许自己这一边可以成功杀出去。

可是李度香想得太天真了,别人或许可以在混乱中逃生,唯独他不行,他行刺主帅,已成为众矢之的,敌人们无不对准他下手,有几剑已挑破他的衣裳,割断他的头发。李度香披头散发在人群中东躲西藏,这个时候他脑子像一张空白的纸,上面只写了斗大三个字「活下去」!

要活着见到赵立,他对赵立说过一定会回去见他,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失信!

不知是执念产生了作用还是他命不该绝,这一路逃跑竟没被敌人的刀剑刺中,李度香侥幸逃到厅外,不料失足跌下台阶。他一边打滚一边听到近在身侧的喊杀声,一时间心如死灰。

完了完了,看样子这里注定是他的葬身之处。李度香闭目等待丧命的一击,但愿不要太痛,但愿赵立能知道,自己总算没有辜负他。

本以为会听到肌r_ou_撕裂、血液迸s,he的声响,却听叮当一下,那几把砍向李度香的利刃被人格挡开来。李度香来不及睁开眼睛,已被赵立拥入怀中。

「度香!我来了!」

「小立?」李度香揉揉眼睛,生怕看不真切,却见孔亮也在身侧,帮他们御敌。

李度香惊喜万分:「小立!你们逃出来了!」

赵立护住他往官邸外逃跑,一边杀敌一边说:「亮带人到大牢救我们,守狱的老伯和狱卒听说我们要杀高魁,把犯人们都释放了,现在智远少爷正联络城中百姓,大家一起抗击高军!」

白兴此时已杀出官邸,急命人放火箭让城外人马前来接应,可是不等援军赶到,驻守信阳的高军就对他们进行捕杀。城内刀光剑影,惨叫声不绝于耳,白兴带来的人已经死伤过半。

孔亮见敌军穷追,又像上次出逃时那样让赵立带着李度香逃跑,自己留下断后。赵立见此次情形比上次凶险十倍,说什么都不答应。孔亮急道:「老子福大命大,那帮兔崽子奈何不了我!你快带这累赘逃命,别让他在我眼前碍眼!」

李度香忍不住泪涌:「孔亮你别逞强了,要逃我们一起逃,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小立不会原谅我的!」

孔亮骂道:「呸!要短也是你先短!你这死狐狸j-i,ng少咒好人!要不是你,我们现在还在鬼风山逍遥自在,你把我们害到这步田地还要咒老子短命!老子有言在先,就是死了变鬼也不放过你!」

「我不会让你死的!」赵立硬拉住他一起逃跑,大声说:「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嫂子已经怀孕了!周武哥说她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告诉你!」

「什么!」孔亮怔怔失色,脸上的流氓习气登时消失无踪。

赵立哽咽道:「你不想侄子生下来就没爹吧?嫂子跟你吃了那么多苦,你不能让她当寡妇!」

孔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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