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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脑袋齐耳被削。即一个西瓜被劈成两片。

他们用空洞滴血的眼阴森森地齐齐瞪你还不算恐怖。最难以忍受的是他们嘴一张,异口同声地发出凄厉哀嚎,宛若魔音灌脑。

“好痛——”

“好痛啊——”

冷如霜死死捂住耳朵,艰难地问:“为什么方才我们感受不到怨气?”

蓝桥好整以暇地从布袋之中取出两团棉花塞住耳朵,“有高人布阵,将怨气镇压住了。”

“这些孩子力量被压制,无法逃出禁室,亦无法害人。否则始作俑者早就死了千八百次。”

若是仔细瞧去,他们的手脚皆被刻满符咒的铁链锁住,每一挣扎,锁链便往内嵌进一分。

皮开肉绽,形神俱痛。

倘若那些父母知道亲生骨肉不是被送入宫中,享受那些阉人嘴里的“荣华富贵”,而是在这冰冷地底受尽折磨,会作何感想?

这幅凄惨场景,看得她鼻子一酸,别过头去,问:“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们吗?”

蓝桥道:“杀了设阵之人,便可以解除禁锢,超度他们。”

那么便只有将九千岁的恶行昭告天下,从而将他绳之以法。

“走吧,药效快过了。”他说着跃下床榻,往外走去。

铁门紧闭,必须扳动机关才能打开。冷如霜东敲敲,西摸摸,挨个把周围的物件碰了个遍,但是铁门纹丝不动。

蓝桥指向被缚的婴灵,“你不如问问他们。”

冷如霜转过身去,问:“小朋友,请问怎么出去?”

其中一个婴灵哭声一顿,伸手指向墙上的壁画。他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泪,双眼通红,抽抽搭搭,让人又怜又爱。如果忽视他只剩半个瓢的脑袋。

冷如霜心里又悲又涩,百感交集。她看了眼祭坛上的蜡烛,问:“你们饿不饿?”

漂泊在外的游魂最可怜,没人祭祀,没人会烧东西给他们吃。

这些婴灵不知饿了多少年。

婴灵们又嚎啕大哭起来,这会倒是换了个词,“好饿,好饿啊——”

怎么办?

她闭眼凝思,欲探究冷如霜的记忆。脑中一道玄光显现,食灵符。

以符纸作食,喂养小鬼。

冷如霜睁开眼睛,伸手去摸袖子,才发现竟然没有带。

蓝桥斜睨一眼,“在找什么?是不是食灵符?我倒是有一些,只是宗门规矩,只有同、修弟子才能使用。你可以跪下来磕头拜我为师……”

“……”

蓝桥捂住额头大包,从袖子里摸出黄色符纸,嘴里碎碎念,“不拜就不拜咯,那么凶干嘛。”

这个年代纸张尚未普及,极其珍贵。看着冷如霜大手大脚地往火盆里扔符纸,蓝桥心疼得直叫唤,“省着点用,省着点用。”

婴灵饱餐一顿,总算是止住了哭声。他们小拇指勾住衣角,害羞地开口,“谢谢。”他们越是善解人意,知书达理,冷如霜越觉得那该死的九千岁恶贯满盈,不可饶恕。

不知这九千岁发生了何事,迟迟不来密室。

直到两人又回到屋子里头,看着一室昏睡的天真孩童,冷如霜皱起了眉头,她该如何将这些孩子安全偷渡出去,又该如何捅破九千岁的篓子。

她问蓝桥,“九千岁是什么来头?”

“慕容子婷的救命恩人。”

他见冷如霜一头雾水,解释道:“慕容子婷便是国君南宫伦的妻子。她未做皇后之前,被妃子嫉恨,推入池塘之中。当时她不过十三岁,池塘水深,轻而易举地淹没她。马进忠恰巧路过,跳入池塘把她捞了起来。慕容子婷做了皇后,便封马进忠为九千岁。”

她回想起庆典那日,辇车上的英气女子,问:“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利?”

蓝桥道:“南宫伦是个傻子。但是前任国君的儿子都夭折了,只剩下南宫伦,没办法,只能让他做国君。慕容子婷是个聪明人,手段极其强势。她以南宫伦有宿疾的名义而临朝听政,果敢决绝,雷厉风行,不是男子却胜似男子。当时朝堂之中传得沸沸扬扬,这归雁城恐怕要易主,改姓慕容。”

“她是归雁城最高实权掌握者。

“但是有直言相谏的阳安君,不至于让慕容子婷独霸朝纲。”

他住口不言,冷如霜也已猜到七分。整个归雁城,谁能,谁敢管权势滔天的九千岁?

自然是那刚正不阿,爱民如子的“归雁一枝花”——阳安君。

两人打定主意,准备出府拜访阳安君。刚推开门,便和门外站着的主事太监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

那太监眉毛一飞,瞪圆了眼,提高嗓子,尖声尖气地道:“你们两个小兔......”

剩下两字,在蓝桥猛然出拳击打他的腹部,以及冷如霜一跃而起,飞出一脚堵住他的嘴的情况下告终。

那太监软软地栽倒在地。

冷如霜与蓝桥一前一后踩过他的身子,迅速地往外冲去。

他们到底是高估了这幅幼童身躯的力量,那太监扶着门框站起,气得直哆嗦,尖叫道:“快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两人慌不择路,逃入死巷之中。

闻讯而来的家丁手按佩刀,将巷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蓝桥仰头望着三丈高的白墙,问:“你会爬树吗?”

冷如霜道:“生死关头,不会也得会了!”

话音甫落,两人攀住墙壁,手脚齐上,宛若山间灵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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