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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红梅正是落英谷结界的阵眼所在,那日她毫发无伤便破了我设下的结界,到了殇河边,让我甚是诧异,如今想来,当是那红梅花魂感应到了她,故而为她放了行。”

他这一番话,听得我又惊又疑,他口中所说的那人,倒极像是在说我,我果然忘了许多人许多事,原来当初,他并非与我一见如故,我与他,确是故人重逢。

又听他缓缓说道:“这第二件让我猜到她身份的事情,便是她的脉息。”说到这里,他语气之间变得有些沉重,“翩若,我是魔界的圣君,我怎么会看不出那是魔界禁术——悲歌吟!你告诉我,这禁术除了魔界护法,还有何人能够学到?”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然而任翩若在听到“悲歌吟”那三个字后,仿佛被一把大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她怔了许久,才凄然一笑:“原来,你那时便猜到是我了!子煊,你心中定是恨透了我吧?你当日为何不问我?”

子煊淡淡说道:“问,你会对我说实话吗?我们自幼一同长大,我自然知道你九曲心肠,心思缜密,若真的是她,你自然会替我找到她。你是我的魔后,你赠她盈袖之时,她不明白,我怎会不明白?”

原来当初她赠我盈袖之时,他便已猜到了她的用意,难怪当时,他笑得那般古怪。我自嘲地笑了笑,三人一台戏,竟只有我一个傻子。他早知她对我心怀叵测,却不提醒我防备,只是因为他想借她之手来证实我是他要找的人,我若是那人便罢,若不是,恐怕她便是真的杀了我,他也不会现身。

翩若笑容清婉:“子煊有如此心机,当真已非当年的子煊了,也不枉我,陪在你身边这些年,助你上位登基,稳固帝业。”她叹了叹,“我并不后悔,我倒是应该早些便杀了她,一了百了。你怪我辣手无情,却不知,我全都是为了你。”

“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的后位?”

他的冷漠再一次刺痛了她,她的声音柔婉却无边的凄凉:“你何曾真正把我当成你的魔后?多少年了,你又何有曾半分将我放在心上?”说罢,她提裙而去,纤纤身影于如烟柳絮之下显得悲凉而寂寞,她走得很慢,却娉娉婷婷,仪态万千,纵是失意,却从不失态。

我正自思忖着若是此时离开,他会不会发现我,却听见雁儿一路叫着:“无忧姑娘!”向这边跑了过来。我暗暗叫苦,冲着她又是做手势,又是挤眉弄眼,折腾了半天,我也不知道雁儿到底有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因为,她直接跪在了地上,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张明媚妖娆得雌雄难辨的俊脸。

我尴尬地揉了揉方才挤弄的眼睛,干笑道:“呵呵,那个,一早上赏花,赏花,结果沙子掉眼睛里了······”

“这样啊,”他一张妖媚的脸就势贴了上来,“我帮你吹吹。”

他的皮肤光滑无瑕,于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华,一双桃花眼让人不敢直视,那双娇艳欲滴的唇已经到了眼前,我慌乱中吓得大叫了一声:“啊,子煊!”他停住不动,只是带着几分戏谑地看着我。

我讪讪地后退几步道:“突然之间就好了,真是奇怪的很哈······”

他露出个明媚的笑容,恍惚中,似乎方才那个冷酷如霜,心机深沉的男子,并不是他。他的语气温柔中带着几丝魅惑:“想不到,你这样按捺不住,方才睡醒便跑来招惹我了!”

好吧,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昨日我只当自己是要死了,胡言乱语只为了气一气任翩若,如今没死成,却给了他一个话柄,让他时时拿来揄揶。

我正怄得说不出话来,却听子煊突然话锋一转,对着那一直跪于地上的雁儿说道:“你不好生服侍你的主子,让她一人独自乱跑,倘或有些差池,你是不要命了么?”我很好奇,他的神色转变得那样快,对雁儿的言语之间,他已然完全没有了方才的调笑之色,他只是那个神情威严,高高在上的魔君。

雁儿吓得捣蒜一般地磕着头,连声说着:“奴婢错了,再不敢了!”

子煊又叮嘱了一句:“一步不离地看好你的主子,莫再叫她离了你的视线,如此,方是看住了自己一条小命。”

雁儿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地应着,我心中突然一阵寒意,是我太过敏感了吗?子煊他这样说,分明是怕我悄悄溜走,他竟然在用这个毫不相干的小丫头的命,来留住我!

我怔怔地站着,心中思绪有些零乱。子煊却再次习惯般地牵了我的手,不容拒绝地对我说道:“无忧可是在那洛玉阁中呆得烦闷了?我这便带你出去走走。”

第29章第二十九章花叶世世难相逢

烟波浩渺渡忘川,

奈何桥边茶一碗。

莫道难舍前尘事,

大梦一场过情关。

前眼是波涛滚滚的忘川河,据说,河中是没有鱼的,有的只是亡者的记忆和执念。奈何桥边坐着一个老阿婆,她守着她的茶摊子已经不知道有几千几万年了,那小小的茶壶中装着琥珀色的茶汤,却是永远也倒不完。桥上只有人走过去,从不见人走回来,奈何桥上叹奈何,前尘往事皆不过是过眼烟云,大梦一场。

此间,便是幽冥司。幽冥司虽然归属于魔界,然而,却是个三界之中最为特殊的地方,因为来到这里的,可能是来转世的人和妖,也可能是下凡历劫的神仙。此地人仙魔妖混杂,前尘来世交替,是个看尽世间百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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