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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一辞背对着他，正伏案写东西，不同于上课的，此时他是趴在桌子上的。他在宿舍光脚穿着一双棉拖鞋，从许梧城这个角度看，正好可以看见两截脚踝，一手正好能握住。

他突然想到很久之前见路一辞的第一面。

高三刚毕业的小孩带着对象牙塔的希冀，怀揣着这份希冀来到z大招生处咨询。

那年许梧城正好留校，帮老师们处理招生咨询工作。

路一辞当时嫩得能掐出水来，整个人还有点怯生生的，跟他要了一份z大校园专页介绍的小册子，站在凉棚一边捧着看，天气炎热时不时擦擦汗。

许梧城看可能是未来学弟的小孩看得这么认真，从脚下的箱子里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喝点水？”

“啊？谢谢。”突然递到面前一瓶水，路一辞手忙脚乱地接住了。

然后许梧城就去回答其他学生和家长们的问题了，也没再管路一辞，也没看到接到水瓶后的路一辞，喝了一小口水后，偷偷打量自己。

前来咨询的人数众多，许梧城一下午都没能休息。

等到傍晚，准备收起棚子打道回府时，这才注意到刚刚那小孩还站在棚下。

“还有什么要咨询的吗？”许梧城笑着问。

夏日夕阳瑰丽，许梧城白色衬衣被染上火烧云云兴霞蔚的颜色，身后风过，梧桐叶沙沙奏曲。

“有一个问题。”路一辞把没喝完的水里，抬头看着许梧城。

“学长你是什么专业的？”

下午三点的时候路一辞看了看时间，起身去冲了个澡。

一会儿四点的时候还跟学长约好了去补习高数，得洗的干干净净的，还不能迟到。

顺便还能带着这只美短一起去，问问学长这是不是他的猫，或者是他喂过的猫。

他是记得这茬事，而此时此刻，只顾着看路一辞小可爱的美短形态许梧城却乐不思蜀地有些失忆了。

直到他被路一辞抱到怀里里，带到研究生宿舍门口，敲门敲不应，打电话打不灵时，才恍然梦醒。

自己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学长又不在啊...”路一辞有点失落，长睫毛有点黯然地垂下，周围人来来往往又向他投以上次同意意味的目光。

许梧城很想安慰安慰这个小可怜，但时间不等人，不等路一辞反应，他就从路一辞怀里跳出来，把路一辞的声音抛到脑后，故伎重演。

这次连上衣没来得及穿就去开了门。

开门时，他还在提裤子，系裤腰上的皮带。

路一辞眼睛都看直了。

“抱歉。”许梧城说着让开一条路，匆匆在椅子背上拿了一件卫衣套在身上上，“我睡得有点忘了时间。”

“没事儿，我也来了不是很久。”路一辞坐到位置上摊开高数书。

“再给你道个歉。”许梧城从一瓶的柜子里拿出两听可乐，用纸巾在瓶口擦了擦，拉开递给路一辞，“最近讲的内容有哪里没有听懂吗？”

路一辞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今天早上...”

早晨上课的时候他睡了了一个上午，一连两个章节的东西全都没听懂。

“嗯？你说什么？”许梧城装傻。

“今天早上讲的。”路一辞声音更小了。

许梧城看得有点想笑，按捺住笑意问，“昨晚干嘛去了？早上睡成那个样，打游戏了？”

“也没有。”路一辞说，“就是没睡好。”

“是睡眠质量还是外界因素吵的？”许梧城把书翻到今天早上讲的地方，瞟了一眼。

路一辞没说话。

总不能告诉你是因为你跟我聊天，我太高兴了睡不着了吧。

他还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小心思。

许梧城笑了笑，没再追问下去，正式讲课之前又c-h-a了句闲话，“听说养只猫的话，可以帮助睡眠。”

睁着眼说瞎话。

第14章 14

“养猫助眠，冬天还能有个暖手的。”许梧城信口就诌来几句养猫的好处，循循善诱。

“这...”

路一辞看着眉眼带笑的许梧城，后半句“真的假的”就憋了回去。

说到养猫助眠这茬，路一辞又想到了那只在自己宿舍呆了一下午的美短，自己还把它的眼镜也给吓掉地上。

路一辞想了想，问，“学长你养猫吗？”

许梧城莞尔，“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第一次我来你宿舍批改随堂测验时不是睡着了嘛...”路一辞在说到“第一次”三字时，耳廓微微红了。

“嗯。”许梧城应着，拿起桌面上的铝罐，往喉间送了一口略凉的可乐。

“我醒来后宿舍里没有人，你不是去买饭了嘛。”路一辞盯着课本上的数学公式，“然后你宿舍里有一只美短，在...”

“舔我的脸”这四字，也被他憋回去了。

路一辞觉得说出来略有些羞耻。

然而平时总是善解人意的许梧城偏偏这时候不解风情，哪壶不开偏提哪壶，“美短？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路一辞有点后悔自己挑起话头，就应该开门见山地热爱学习补习高数。

路一辞不自在地喝了口可乐，“我就摸了摸它的脑袋。”

许梧城挑眉，我怎么不记得给你摸过脑袋？

同时他在手机上找出一张美短的照片，调低了亮度递到路一辞眼前，“是这种虎斑美短吗？”

照片上的猫咪斜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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