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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样若隐若现地贯存于我们的身心,只要出现一张忘不了的脸或者一个特定的名字符号,就足以重新放出那些本已被我们打败的恶魔,像潮水一样环绕在我们周围,然后继续纠缠,终生尾随。

他站在她面前,只是一个被母爱放逐的孤儿。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第二十七章

你知道被活埋的滋味吗?

他每往回走一步,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泥土多一层,一层又一层,直到窒息,直到被活埋。

前面是她,后面是保镖。他走在中间,手脚冰凉,眉眼覆霜。

这一刻她需要他,或者说,闹绝食的s需要他。所以她来把他带回挪威。

这些人从来都不是找不到张存夜,他们只是没有找他的必要。

最残酷的认知莫过于,发现自己的一切抵抗都被敌人看在眼里,甚至还能听见他们不以为然的笑声。

2

上午过去了,在酒店房间吃了午餐,甘却坐在床上捣弄拼图的图块,但是根本没心情玩。

他出去得这样突然,还没个交代,‘傍晚之前回来’的意思不会是要直到傍晚才回来吧?

那要是他又不吃东西、还跑去喝酒什么的怎么办?

甘却趴在床上,拱来拱去,感觉今天的时间过得如此之慢。

下午窝在沙发里看动画片,也没心思看剧情,一集又一集的,纯粹数时间。

等到天渐渐变黑时,他还没回来。甘却跑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下楼。

在酒店周围闲逛了一圈,最后站在酒店对面的水池空旷地,边数着脚下碎瓷砖的块数,边等他。

荷兰的冬夜就像是大提琴和钢琴一齐奏乐一样,有着某种凄凉、辉煌而瑰丽的调子,弥漫在整个苍穹之下。

街灯把甘却的身影拉成细细长长的一道,等待的那个人却一直没从街道转角处出现。

她有点着急了,开始在原地踱步、转圈、对着手指嘀嘀咕咕。

张存夜从拐角走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她,活像一只觅食无果的麻雀。

不一会儿,她就发现他了。露出灿烂的笑容,朝他跑过来。

像《美女与野兽》里那个终于等到了父亲回家的小女儿,那样欣喜又满足。可是他并没有给她带回玫瑰,他甚至没有骑着马回来。

甘却才没想那么多,她只想跳到他身上,正挂或倒挂,反正挂着就行了。

然后她就真的那么做了,整个人跳上去,青柠气息扑鼻,切实地跟他贴在一块。

张存夜没防备,被她的力道冲得往后退了两步,皱着眉伸手抱住她腰肢。

“要我提醒你多少遍?甘女士,你真的不轻。”

“知道啦知道啦!”她攀紧了点,缠在他身侧的两腿磨蹭来磨蹭去,“我觉得这个姿势能贴得最近!”

“下去。”

“可你还抱着我呀,下不去哎。”

“………”妈的,要不是怕你摔死,谁他妈想抱你?

张存夜松开手,但貌似丝毫不影响她的紧贴程度。

“还想我一路把你抱回酒店不成?”

“成呀成呀!”

他懒得跟她说话了,伸手把她拉下去。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衣服,手臂又被她抱住。

甘却把脑袋贴在他衣袖上,俩人散着步回酒店。

“张张,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呀?”

“在外面睡了一觉。”

“你就糊弄我吧,哼!我觉得你肯定是待在博·彩天地了。”

“那你很聪明。”

“哎呀你这么直白地夸赞我,我会骄傲的哎。”

…………

3

一个人乘着电梯上行时,张存夜的脑海里完全没有甘却的声音,即使她刚刚还在他耳旁叽叽喳喳。

此时此刻,他只听得见几个小时之前电话里的女声,音调虚弱的挪威语,明显是多日没进食的状态。

s不肯跟b结婚。

当时的他,在信号这端抿着唇没说话。

没什么想法,没什么计划,没什么雄心壮志,没什么未来蓝图。

长指握着薄薄的手机,信号只能把他浅淡的呼吸声传达给她。

畸形的爱是怎样的?正常的爱又是怎样的?

有些时候,连我们自己都懒得去分辨。

桃花眼轻眨,他切断了通话。

他跟s一句话都没说,但养母放他离开了。

大概是她答应她不再折腾自己的身体了。

那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他这通没有声音的电话?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真的会喜欢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吗?

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也许永远不会有机会尝试。

4

回到酒店房间,张存夜刚脱下卫衣外套准备进浴室冲凉,门铃声像催命铃一样响了起来。

他只着黑色的纯棉长袖底衫,开门的时候,鬼都能看出来他很不耐烦。

甘却却一脸喜气洋洋地扑上来拉他的手臂,“张张,我跟你说———”

“说就说,拉手做什么?”他抬高手臂,不让她碰。

“你怎么这么小气呀?拉手说话比较有情调嘛!”

“我就是这么小气。”

他就是这么讨厌跟人近距离接触,就是这么习惯周身清冷没有烟火气。

而甘却,她就是不知道,放在从前或者放在以后,她都是唯一一个能对张存夜又抱又亲、上下其手的人。

“那你听我说哈,”双手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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