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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穆远吗?不然为何他得了这玉玦便大病痊愈,而她刚好因为另一半玉玦穿越而来。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而穆远就是命中注定等待她的那个人。
穆远见清泱久久不回答,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清泱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自己纷乱的思绪里走出来,接着开始回答穆远的问题。
“这玉玦我也是打小儿就有的,它是我抓周之礼上抓来的。”清泱说着又想起当时的情形来,她生来自带前世的记忆,当时在琳琅满目的一大堆东西里,一眼看到了这个害得自己殒命的玉佩,便蠕动着小小的身躯,爬过去一把抓住了,谁知道后来会有这样一番际遇呢?
清泱说罢望向穆远,二人相视一笑,会心不语。穆远在心里暗暗为这样的奇缘感到不可思议,清泱却庆幸自己生在了皇家,不然仅凭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得到穆远呢?
时间如流水淌过,转眼间春去夏来,凋落了百花,繁茂了树荫。
萧瑾瑜出身于书香世家,学识广博,又兼之其生性温婉,眼界阔达,所以倒是极为得穆远相重。叫一向懒于与深闺男子打交道的穆远也时常来往。
这一日穆远带着晋兴前去宫里请安之后,顺道转去东宫去见萧瑾瑜,方走过长长的穿花廊,过了瑾思苑的月亮门,却听一个清朗的男声语调哀伤地吟道: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穆远循声走去,果然见了身着月白色宫装,装饰极为简单素净的萧瑾瑜。
他听萧瑾瑜吟诵那阙伤感的《相见欢》,便出言道:“前人有诗道:“惜春常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然而诗人们惜春怜春,可春却从不理会。可知春本就是无知无晓的,若是因为如此怨春,未免无理,而且徒劳伤神。”
萧瑾瑜闻言马上拿帕子拭去了眼角晶莹的泪水,笑道:“是你来了,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让你见笑了。”说着便迎了过来,将穆远拉进了屋子里。
坐下之后穆远才道:“穆远是武人,不懂你们惜花怜春的文人情怀,哪里敢笑你呢?”
萧瑾瑜闻言道:“恐怕不只是这个原因,只是得意圆满之人,不懂伤春悲秋而已。人若是欢喜,见四时之景,皆有欣喜之趣,也便不会感伤了。”
“哦?”穆远反问,“这样说,莫非你是失意之人不成,你一向旷达,这次是什么事情叫你伤感了?”
萧瑾瑜闻言,只觉满口苦涩,却又不想将心事宣之于口,自己的苦水只得自己咽下罢了。更何况穆远不是寻常男子,与他说起这些琐事,总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当下瑾瑜只得摇头道:“不提也罢。”
他这样说了,穆远却更加好奇,因为他了解的萧瑾瑜,实在是个大气的男儿,并不沉迷日常琐事,此番必然不是宫门里郎侍之间的争风吃醋了。
一旁的锦书为萧瑾瑜抱屈,便小声道:“是元君要为太女殿下选取太女君了。”
萧瑾瑜见锦书嘴快,便转头瞪了他一眼,接着又观察起穆远的神色来。
却见穆远皱眉思索了片刻道:“果真如此,我倒是不知。”
事已至此,萧瑾瑜却是悲上心头,便又朝着穆远凑近了一些,显然是要与他细话了。锦书见状知趣地朝着晋兴使了个眼色,两人并一众侍奉在内的宫人都退了下去。
“说来不怕你见笑,父君其实早就有意了,从一开始他就对我的出身不满,如今不过是终于等不及了而已。”萧瑾瑜说着,语调中满是无奈。
“太女殿下对你一往情深,只是元君这……”
“殿下对我自然是无可挑剔,虽然我只是侧君的位份,但她平日里却待我如正君一般,只是没有真正的名分,总是差了些什么。”萧瑾瑜说着叹了一口气,强笑道:“说到底还是你最有福气,老祖宗疼爱你无人可比,家里又是有背景的,最重要的是七妹对你更是情深义重,实在是羡煞了世间的男儿们。”
“七殿下她的确对我很好。”穆远思及萧瑾瑜所说,也觉得自己是无比幸运。
“不过最要紧的还是要有自己的孩子,你年纪也不小了,七妹却还年轻。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如今她视你为掌上明珠,却未必能够一生一世都如此,若是只依靠着女子虚无缥缈的爱情,未免太过不切实际。”萧瑾瑜想到自身膝下无子之苦,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穆远听他所言,皆是宫里人的老生常谈,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叹,连萧瑾瑜也无法逃脱这样的世俗常见吗?不过眼下萧瑾瑜正伤心,他也不欲直言反驳,便道:
“穆远并不依靠他人,若是有一日殿下不再喜欢我了,我也自有自己的去处,届时我自会与她合离,之后回到北漠。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牧马放羊,如何不能为生呢?”
萧瑾瑜闻言被穆远的风采折服,赞道:“你的境界是我不能企及的,你这样的决绝洒脱,我是想都不敢想。我只盼着上天能够赐我一个孩子,叫父君不再觉得我毫无用处,也叫我膝下不再空虚寂寞。”
萧瑾瑜的话里,几分凄凉,几分落寞,更有几分不可对外人道的苦涩在其中,叫穆远听后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
“太女身为储君,身不由己之处比之清泱不知更有多少,她的后院里自然是郎侍成群,即使再爱萧瑾瑜,也必然不能时时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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