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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淡淡描了眉,涂了朱红,身上的衣裳也是寻常的罗裙,去了几分脂粉气。

她们一进来见到顾辞,纷纷露出笑容来,青青带着几分娇嗔的说,“小公子说好了会来见我们,我们一等就是一个多月。”

月儿性子最恬静,此时只弯着一双眸子望着顾辞温温的笑着,小柳儿抢着说,“是呀,我们还以为小公子把我们忘记了呢。”

她们以为,她们于顾辞而言应是特别的,但外界的传闻她们也不是没有听见,原来顾辞除了包下她们几个,在其它的花楼也是如此的包下了姑娘。

她们不免有些黯然神伤,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原本就是搬不上台面的也就有所释然了。

若不是今日听到顾辞再访的消息,她们就真的认为,顾辞把她们三个给忘记了。

顾辞见她们三这个模样,忍俊不禁,吩咐侍者出去后,招手就让她们过来,道,“我这不是来了吗,不会将你们忘了的,我还要给你们讲奇闻趣事呢。”

三人一听顾辞这么说都眉开眼笑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门外的侍者吩咐着布菜进来,顾辞挥挥手道,“不用了,今儿个想听曲,沏上一壶茶来。”又转过头问月儿,“楼里谁弹古筝弹得好?”

月儿眉目弯弯,正想说话,却被青青一句话打断,她说的急,顾辞也在其中听出了不对劲,“秋姐姐弹得最好。”

月儿低下头去,小柳儿面色大变,用手拉了拉青青的衣袖,青青被她这么一拉似乎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闭嘴不敢看顾辞。

顾辞倒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看向侍者接了话,“那就唤秋娘来吧。”

侍者面露难色,在门口支支吾吾,许久才说,“白秋娘正受罚呢,怕是不能出来献曲了。”

顾辞一听,沉了脸色,问,“为什么受罚?”

青青也豁出去了,泪着眼跪在顾辞面前,哭道,“求小公子救救秋姐姐吧。”

“你先不要哭,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顾辞的音色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他皱着眉,紧紧抿着唇,脸色沉如水。

厢房里只余下青青带着哭腔的声音,顾辞到底是从她哭得断断续续的话里听懂了来龙去脉——秋娘接客时,那客人发了酒疯,往死里折腾了秋娘,秋娘实在无法,随手就抓了头上的簪子刺了客人的手臂。

妓子的命是最不值钱的,芳姨为了息事宁人,就将秋娘关进了柴房,吩咐不准让任何人靠近,这数下来已经整整两天了,也不知道秋娘怎么样了。

顾辞越听面色越难看,听到最后,怒气一下子上头,嚯的站起身,厉声道,“给我叫芳姨过来。”

侍者一见这仗势,暗叫不好,赶忙一溜烟就去找芳姨了,顾辞见青青还在哭,小柳儿和月儿也抽泣着,就安慰,“不要哭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任芳姨她也不敢闹出人命。”

三人这才多多少少压下了悲伤,陪着顾辞等芳姨过来。

约摸半刻钟,芳姨就风风火火的到了厢房,见顾辞端坐在正位上,心里一疙瘩,还是堆满了笑说,“小公子找我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顾辞也不和她绕弯弯,开门见山道,“放了秋娘,客人那边我会交代。”

“这,这不好吧。”芳姨面露难色,她并非不想卖顾辞一个人情,只是这另一个客人,她也招惹不起。

顾辞问,“是谁?”

“户部尚书之子,刘义。”芳姨难得的轻声说。

顾辞沉默了一会儿,“先把秋娘放出来,找大夫看着,刘义那边我会处理。”

刘义这人,顾辞早有耳闻,说起来,他们还算“同道中人”——年纪轻轻就不思进取,流连花间,皆是众人口中的纨绔子弟。

“哎,好,那我就听小公子的。”芳姨应着就下去了。

说起来,顾辞的老子比刘义的老子官要大,况且刘义也实在不是什么善类,既然有人肯出面,芳姨也乐得见之。还有一个原因是,到底秋娘是芳姨一手带起来的,多多少少有点感情,她也不想秋娘就这么香消玉殒。

事情解决了,三个小姑娘也松了一口气,顾辞被这件事扰了心情,实在没有耐心再应对任何人,就让她们三个回去等消息,自己在厢房里歇息起来。

秋娘很快被放出来了,整个人奄奄一息的,好在调养几天就好,而刘义在听说顾辞插手了这件事,次日就找上门来了。

那会子顾辞正在厢房里和青青有一搭没一搭的谈天,突然就听得门外一阵喧闹,他被吵得心烦,门却一下子被人踢开,一看,是一个衣衫不整浑身散发着酒气的年轻男子。

男子瘦骨嶙峋的,实在算不上英俊,整张脸红彤彤的活脱脱似染了姑娘家的胭脂,相貌不行,谈吐也令人生厌,他骂骂咧咧的,“顾辞在哪里,给小爷滚过来。”

顾辞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倒是青青害怕得抓着顾辞的衣袖,顾辞拍拍她瑟瑟发抖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青青突然就不害怕起来了。

明明顾辞年纪与她相当,却偏偏有让人安心的力量,她无端端的,心里突然一漏。

来人正是刘义,他见房里没有人应他,气极了,更加猖狂,竟然想要过来抓顾辞,顾辞突然发了怒,吼道,“发酒疯到别处发去,别来污了本公子的眼。”

顾辞这一句无疑火上浇油,刘义大红着眼想要更上前一步,幸好这时的侍者也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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