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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便在府中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事了,也方便处理。不过这要说来,还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遇到击鼓鸣冤的事情。

正大光明的牌匾高高挂于头顶,秦般身穿官服,多了几分往日没有的威严之感。原本天生含笑的双眼,此时神采奕奕,双唇紧合,白皙如玉的手按在惊堂木上显得骨节分明的。

“堂下何人?所报何事?”秦般往常吐字都显得不紧不慢,轻缓有度,就算是调笑说些让人诧异的话语,也是如口呵兰香,悠然绕耳的。可如今,惊堂木一拍,所吐出的是有力的话语,字字清晰,如同鼓点,一下一下,震的人心头一颤。

如同堂下之人,惶恐间见到了秦般的容貌,然后立马下意识低下了头,臣服于这新知州的官威之中:“禀,禀大人,小的刘二,前些天我家婆娘出门买菜,因为稍有几分姿色,竟被,被那王家的公子哥硬抢了去,侮辱不成还还其性命。小人斗胆求知州大人还小人婆娘一个公道!”

刘二家的媳妇算是这一片儿有些小名气的好姿色了,平常他们自己做做小生意,过过日子。那姓王的公子哥就喜欢来s_ao扰他媳妇,动手动脚的,但因为刘二好歹是个男人,也没太过份。不管怎么说,虽然心中郁结,可王家公子他们得罪不起,平时媳妇要出个门什么的,他都会跟随左右,还有人嘲笑他看媳妇跟看银子似的。这能不看紧点吗!就一天,刘二因为不适没能陪着媳妇去买菜,正巧还让他媳妇遇上了那个王家公子,那没脸没皮的人,居然直接动手抢人,等刘二赶到的时候,往日恩爱的妻子已经身体冰冷,胸口处c-h-a着一支簪子。刘二对媳妇好,众所周知,这跟簪子,就是刘二攒了大半年,给媳妇打的。那时候他媳妇喜欢极了,口中责备刘二不会节俭,浪费这钱,但是簪子却天天都带。

刘二抱着妻子的尸体,觉得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了,若是可以,怕他也跟着去了。将妻子安葬,这期间,他不是一次想去报官,想直接找王家公子拼命。可周围的人一直拦着他,说什么,王家家大业大,报官铁定没用,周围平时又都是仆人的,怕刘二去了,还没伤到他王家公子分毫,自己就送了性命。

王家公子在刘二媳妇死后,非但没觉得愧疚害怕,还一个劲的和人说:“那婆娘,看着个s_ao样,没想到底子里还真是个贞节烈女了。都没享受到就他妈死在了宅子里,也是晦气,上尸体上的都没感觉。”刘二听了这话,直接气的提着刀冲到了王家,如果一个男人,他连自己的妻子被这般都可以默不作声的话,不如死了算了。在被打的半死扔到街上以后,刘二被关系较好的邻居捡了回去,后来,抱着就算不行,也要试一试的想法,在伤还没好的情况下,击响了知州府前的大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秦般皱着眉,看着公堂底下跪着的男人,心里不是滋味。惊堂木一拍,他传话下去,压王家公子上堂。

刘二原本就没抱有太大的希望,之前这样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但是前知州大人于这些大户人家依依相惜,没反定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一个污蔑罪就好了,怎还能期望?可现在,现在这知州大人,愿意听他说话,甚至还叫人,去押解了王家的公子。原本就不算挺直的脊梁一下子直了起来,这个时候的刘二,似乎被一根木头撑住了,给予了力量,而这根木头,就是秦般。

☆、第二十章

官府的人去到王家的时候,王家少爷王世安正在床上睡大觉。明明日上三竿头了,可是软香在怀的他没有一丝动静。

带队的刘勤本身自己也就是个粗人,那个时候凭借了一身子蛮横劲混了个官差当当。秦般来秀水的时间不长,他们这些当差的都还是以前跟着陈关的那批人。刘勤不是那种爱当出头鸟的人,知道自己混了这碗饭吃不容易,明哲保身这个词他虽然不会写,但道理还是懂的。所以之前就算是于陈关的观点不同吧,但也没有什么矛盾冲突,一直按部就班,平平淡淡混着,可如今这新知州老爷上位了,处事从这次叫他们来王家抓人就可以知道大不一样了,刘勤对这次的行动那是充满了干劲!

“怎么着,你们王家还要和我们动手不成?”刘勤口中说的话虽是问句,可动作却恨强硬,直接一把将挡在门口的一个下人推到了一边,作势要往里走:“官府抓人,是因为有人状告你们王家公子谋人性命,知州大人下了令的,若敢强拦,连你们一起抓了去!”

这些个下人平常里都是跟着王家父子作威作福惯了的人,见到官差来了,下意识就要冲过去阻拦。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也不敢真的和官差动手的,其实也就是伸手要拦罢了,是刘勤故意找事,让他们背上动手的这个罪名。

好在在来人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中就有机灵的去叫了管家,这个时候见再拦不住刘勤,刚觉得自己铁定得受罚了,远处便传来了一个声音:“唉,这不是刘捕头吗,今天怎么了就这么大火气?”王家的管家是个五十多岁样子的男子,小胡子,大饼脸,一见就觉得是那种特别不好糊弄的人,即使是这么匆忙地赶过来,还眯着眼睛笑着和刘勤说话:“这样,我们家少爷还没起身,要不刘捕头先去前厅坐坐,我让人去叫少爷起了否则也不可能这么衣衫不整的就让我们家少爷出门啊,刘捕头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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