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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渐渐没了力气,人也醒了,趴在他怀里大哭,边哭边骂:“谁允许你抱我了?杨秀敏打我,疼死我了,都怪你!”

“做噩梦了?”程达山哄她,“有爸爸保护,谁也打不了我们家安安。”

手机铃声响起,程安安接通,还带着哭后的沙哑:“喂?”

夏望舒清越的声音传来:“安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通过快乐男声的海选了!”

程安安有点懵逼:“你参加快乐男声了?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啊。”夏望舒笑盈盈地说,“你的烧退了吗?还好有姨夫照顾你,不然我今天都不想参赛了。”

姨夫中间有事,换了程达山守在病房。

程安安这才明白:“所以你这段时间就忙这个吗?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夏望舒语调缱绻,“路上有些堵车,我稍微晚点回去。”

随口应付几句,程安安心虚地挂断电话,一看窗外,天色已经暗沉沉了,手机显示,现在时间是晚上9点半。想到出了车祸的薛铭,程安安再也无法置之事外。

前一段时间,因着担心夏望舒重回薛铭身边,程安安的想法十分偏激。冷静下来之后,她才惊觉先前的想法有多不靠谱。是的,薛铭或许作恶多端,但她程安安又有什么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

一切都应该交给法律审判。

程安安拨通急救电话,报了大概位置后,拔下针头,对程达山说:“爸,你开车来的吗?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程达山拦她:“你才刚退烧,怎么就要往外跑?”

程达山拦不住程安安,早在一年前,他就没有车了,程安安只能打车去。这一趟程安安非去不可,薛铭倒下的地方太偏僻了,救护车未必找得到他。

偏僻的巷道中,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摔倒在地,腹部汩汩地流着鲜血,浸湿了黑色的长风衣。他的身上满是血污,看不清本来面目,双眸黯淡。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周遭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他失血过多,头越来越晕,几乎无法再站起来。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呵,想他薛铭也是燕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少次从枪战中死里逃生,如今居然死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不!不能就这样认命,薛铭蓄力,再一次站起,踉踉跄跄地往前走,没走几步,砰地一声摔倒。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听到一道女声:“在这里!”眼帘合上之前,少女的倩影出现。

薛铭迷迷糊糊地想着,我到底还是命大啊。

跟着急救车一起离开的路上,程安安神情有几分恍惚。前世她认识薛铭的时间并不算短,见过这个男人不可一世的样子,也知道他有多么嚣张,从来没想过原来他也有狼狈的时候。

在看到薛铭的那一刻,她甚至有些不敢认,那个满身血污、倒在垃圾堆里的身影,真的是薛铭吗?任谁看了,都会有几分怜惜。她甩甩头,把这些思绪赶出脑海。

医院里,没拦住程安安的程达山,急得团团转。程安安让他等在大厅,怎么等了这么久,人还没来呢?

一辆担架从他身边匆匆而过,他听到程安安说:“爸,快去办住院手续!”急忙应声:“好嘞!”

薛铭被推进了急救室,程安安看着手上的鲜血。只要一想到那是薛铭的血,她就觉得生理性反胃,冲进洗手间,把双手放在水龙头之下,一遍又一遍地洗着。

夏望舒找到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灯光昏暗的洗手间,穿着粉色羽绒服的少女,机械地重复着洗手的动作,哗啦啦的水声嘈杂,她表情冷漠。这样的程安安,让他的心一下子揪紧,细细碎碎地疼着。

夏望舒从背后环抱她,握住她的手,轻声唤道:“安安。”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给了程安安微弱的安全感,梦呓一般地说:“我好怕失去你。”

夏望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他先是被狂喜淹没,他一直以为,在这段感情里,程安安是强势的那一方。就像胡有为说的那样,他只是一个吃软饭的。原来安安对他的在乎,远比他以为的要深!

紧接着是心疼,然后是懊恼、自责,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夏望舒抱着她的双臂一点一点地收紧,一字一句地说:“你不必有这种担忧,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程安安偏着头,视线所及是夏望舒姣好的下巴。前一世他也曾这样对薛铭承诺过吗?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顶替薛铭坐牢。怎么办,好嫉妒啊!到底为什么要救薛铭?千万别救回来一个情敌啊。

门口,女护士无奈地说:“你们能换个地方谈情说爱吗?这是女厕所,我等着用呢。”

夏望舒一脸尴尬,连忙带着程安安离开。终于意识过来的程安安,哈哈大笑。望舒太紧张她,居然进了女洗手间!

伤势稳定后,薛铭转到了燕京的医院。程安安心下松了一口气,薛铭最好这辈子都别出现在夏望舒面前!她很快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了。

又过了半个月,周末的晚上,一阵敲门声响起。“谁呀?”程安安穿着拖鞋去开门,见到来人之后,砰地一下把门合上了。

☆、五千万

人生第一次吃了闭门羹的薛铭,一脸茫然。他问手下:“我长得很可怕吗?”他身形颀长,搭配长风衣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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