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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既不是时候、也没有精力多吵闹,它张开嘴啄走桐儿手心里那一点亮晶晶的东西后,在微光中逐渐变小,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沈桐儿立刻把白鸟抱到怀里,回身粗鲁地拖起惊虚先生,骂道:“跟我走!本姑娘现在心情很差!别惹我发火!”
惊虚自知根本打不过这个怪丫头,只能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暗自琢磨脱身之法。
——
深山中的瀑布依旧流淌着清澈的水,竟然没有受到风雪影响。
周围的温度已经开始回升,大概是白鸟完全力竭、再散不出寒气的缘故。
虽然它的身体比冰雪还要冷上几分,沈桐儿却紧抱着不肯松手,将惊虚先生丢在旁边,便蹲到河边帮白鸟洗去身上的血迹,一根一根认真理顺它折断的美丽长羽,越理心情便越灰暗,忽地回头瞪眼睛:“说!你到底勾结异鬼在做什么,为什么嘉荼会认你做师父!”
惊虚吓得直往后挪:“我、我……”
沈桐儿咬着牙走到他面前哼道:“你不会妄想自己能逃走,或是谁还愿意来施救吧?”
每个人都有穷途末路的时候,惊虚先生早晨上山时曾觉得眼皮乱跳,如今大败,简直变得一无所有,不禁垂头丧气地陷入沉默。
沈桐儿皱眉追问:“一只异鬼愿意听你的话,除非是你把它养大的,难道是你奉谁人之命于这山边看守小白、嘉荼才在旁边做你的走狗?指使你的到底是谁?那个三脸异鬼又是谁?”
“姑娘猜中的也算有其中一二了,只不过未免太看得起老夫。”惊虚先生露出苦笑:“我也不过是颗小小的棋子。”
沈桐儿杀起异鬼来毫不手软,对杀人却没有太多兴趣,她扭头哼道:“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没准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惊虚先生眉毛与胡子上的雪花都融化了,湿漉漉地无比狼狈,叙述起往事的声音也显得沙哑。
安静聆听的沈桐儿缓慢蹲坐到这个老头面前,不禁随着他所言的过往皱起眉头。
——
“二十多年前,我还是玉京附近一所小道观的道士,那个时候异鬼之祸已经摧毁了人们的信仰,道观的衰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同门死得死、跑的跑,到最后就剩我一个人,每日食不果腹而靠乞讨为生……相反,能够察觉异鬼的御鬼师却日复一日受人尊敬,这到底凭什么?只因他们有双从地狱里偷出来的眼睛吗?
其实嘉荼是老夫在村落废墟里捡回来的孩子,当时那里刚刚遭受异鬼的袭击,人全死绝了,就剩下扔在襁褓中的嘉荼哭泣不止,恰巧路过的我也是孤儿,从小没爹疼没娘爱,孤苦了一辈子,难免会生出恻隐之心,把他抱养起来,说是收为徒弟,其实也和儿子差不多了。
嘉荼聪明伶俐、健康活泼,给我带来了很多快乐,起初显得再正常不过,谁能想到他竟然是那种东西呢?
老夫第一次撞见嘉荼食人,是在他七岁的那年,当时常常带粮食来救济我们的老妇人被失控的他吃进肚里,吓得我立即逃得老远,可是清醒过来的嘉荼又追着我道歉,告诉我他也不愿意如此,只是饿得活不下去……
是啊,不管他吃什么,他都是我的孩子啊……
自那以后,我就常常诱骗路过的流民和乞丐喂给他吃,嘉荼也越变越厉害,带着我走南闯北,多次救我于危险之中。
那个年头再做道士已无人理睬了,为了能好好活下去,我只得自称御鬼师。
可御鬼师都有阴阳眼,这种事怎么能骗的了人?
老夫只好无异鬼时装腔作势,有异鬼时靠着嘉荼的保护逃之夭夭。
没想到,有次我在落英镇遇到位货真价实的御鬼师,他武艺高强、脾气暴躁,识破真相后将我打得好惨,甚至戳瞎了我的眼睛、将我倒吊在城楼上示众!最后多亏嘉荼以身犯险才将老夫救出,饱受屈辱的我忍不住根嘉荼抱怨说:如果师父也有阴阳眼,我们师徒就不会过那样的苦日子了……没想到嘉荼听到心里,竟用异术将他的眼睛给了我,让我又重见光明了!虽然那双眼睛到了我的眼眶里便失去看到异鬼的能力,但能在黑夜里变成赤瞳,也糊弄到了不少人。我借此创立永乐门,所承接诛杀异鬼的任务全靠嘉荼在暗处中替我完成,原本穷酸的日子也有了很大改观……”
——
沈桐儿抚摸着白鸟听说过这些往事,忍不住厌恶地评价:“没想到你身为一个人,竟然愿意谋杀同类将异鬼养大,恐怕嘉荼也是念你养育之恩,才满足了你贪婪的愿望!”
“是啊,他会念老夫养育之恩,别人会吗?这和是人是鬼有什么关系!”惊虚先生激动地反问完,忍不住老泪纵横:“今日嘉荼死于你手,算是我们爷俩气数已尽,少了他老夫也没本事再活下去了……”
沈桐儿这个姑娘遇善则善,对着这等祸害实在很难生出怜悯之心,立刻发脾气道:“少在这里鬼哭狼嚎的!你还没说清楚——究竟在南陵原干过什么勾当呢!”
话毕她便一条金线扎穿了惊虚先生背后的树干。
“是是是!老夫这就说!”老头面无血色地摆手:“起初永乐门并不设在南陵,只因名声越来越大才引来有心人的注意,其实世上有很多混入人群中的异鬼,当时找到我们的余离就是其中的一个……啊!听说它的原形有三张脸、三个嘴!而且无论受到怎样的皮肉伤都能瞬间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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