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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大,很安静,炭火烧得暖暖的,混合着一深一浅的呼吸,直觉得气氛十分诡异。
“松开吧我热了。”青娘蠕了蠕身子,企图挣开将军滚烫的臂膀。这个男人真是十分霸道,从前讨厌她时,禁了她茶铺的生意、一意赶她离开;如今呢,喜欢上了吧,却又生出这般大的占有欲,和别的男人多说几句他都不可以。
“恩,”玄柯淡淡应着,却并不见松开。低头看着怀中绵软的女人,柳叶眉春水目,眼神儿虽带着笑却没有焦点,不由试探道:“在想什么你今日有些奇怪。”
“哧哧~~在想你们这些做官的男人呢娶一堆女人在家,今日爱这个,明日爱那个,哪日不爱了,便扔一边再不顾她死活。你看,多可怜的一个老女人呐,还是当家主母呢,连个下人都这样欺负她。”青娘懒懒的,指尖儿攀着将军实的膛一点一点往上爬。她这会儿心情可真不好,连说话都带着刺儿。
玄柯凝了眉,眼前又时那双流连在女人身上的古怪眼神今日真是不该来这一趟。
前被女人无意识地轻掂着,直觉又有一丝冲动从下头涌起,忍不住便抓过青娘指尖放在唇边摩娑:“娶妻纳妾是官宦人家不成文的规矩却也不尽然全是如此,总有些个别之人。”
青娘瞥过一眼好生严肃啊,又不是说你,这样紧张做什么
忍不住便哧哧捂嘴笑了起来:“那个别之人就是你麽也是啊,你倒是个难得专一的角色呢,心里头藏着一个得不到的,任是多少年也不肯婚娶可惜呀,我可不同情你。连皇帝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惦记,惦记了却又不敢要她,一意躲去老远的天边结果呢,她死了,你却又抱憾终生,寻来个相似的女人做了替身,活该麽唔”
话音还未落下,指尖却被男人吃力一吮,一瞬只觉得浑身都要软了,赶紧不着痕迹地蠕了个姿势。
原是吃了她的醋这个可恶的女人。玄柯将青娘揽紧,爱极了她这副别扭的模样,淡淡胡茬摩娑着女人无华的脸颊:“殿下还是个孩子,自小脾气古怪,他说的话,你莫要同他计较。况人已不在,你又何必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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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有呀~
“他于你是个孩子,于我却不小呢才不过比我大个四五岁年纪好麽早已是个大人了。”青娘眸子一冷,这话,生生把二人的年纪挑开来一段老长的距离,存了心要去刺激他连她自己也觉奇怪,明明不爱他,明明一开始便是自己坏心眼去缠他,怎的如今知他心里原有过别的女人,却这般不舒服青娘你可是有够没道德的。
指尖从男人口中夺回,偏偏恶作剧般往他襟里探进,冰凉凉地抚着那陈旧的红痕:“你看,在那样美好的年纪却刻上这样深的痕迹,必然是刻苦铭心的吧你若是行行好便和我说说麽,不然我这替身做得多委屈”
无骨指头轻轻抚弄那旧了的痕迹,边说边还荡漾着一丝软趴趴的妩媚笑容。
玄柯古铜色容颜上笑容渐渐敛起,虽不知她到底因何缘故藏至自己身边,也知她到底还是不够爱他,可是这样的作派,就好似她自甘堕落做了别人的替身,不肯为自己哪怕稍微的争上一争,让他心中委实难以受用。
见青娘目光濯濯,执意要问,那压下去的陈年旧事便因着屡屡的提及又呈现在眼前得有多远的光景了记忆的表面已然覆满厚厚的一层灰,此刻揭开来,底下藏着的旧物连自己看了都觉得陌生。
那样清涩而萌动的年纪,他十六,她十四。武将世家的女子,生来不要命的活泼子,爱着一袭火红的衣裳,动不动便对人呵呵的笑,从不知道什么叫做羞涩;那时的他却是个端端冷少年,每日跟着皇上特意请来的师傅读诗书、学医礼,少有同人说话,心里头讨厌那小辣椒一般的女子,却又忍不住别扭的频频关注她。被她发现了,她却次次恶劣地不给他留面子。
难得有机会见面,老远的你在树后对着她偷偷一瞥,她便会立刻恶作剧般招来旁的女伴:“你看,谁说他不好女色了刚才他就在偷偷的看我”
气得他一双冷冽眸子瞪过去,拂了袖子风一般走开来。只眼角余光,却分明看到她瞬间羞得通红的脸颊本来就是嚒,你若不在看我,又如何知道我在看你
还以为再大些,应该还能再有些别的故事吧。却不知朝廷风云突变,偌大一个风光世家一日间却顷刻家破人亡,她也如从世间消失一般,明明不见尸首,却再也寻她不见。
新帝多疑,弑了旁的皇兄、皇弟,终究怜他情意,只谴了他去漠北自生自灭。不想几年后回京述职,他是人臣,那本该离世的她却成了积万千宠溺于一身的深妃子。
昔日干练的模样,换成了慵懒如蛇一般的媚态,软趴趴缠在那多疑的天子怀里,当着朝臣的面在御座上深吻亲昵。
转了个身,却又,挺着四月大的肚子,不要命的揽着他、哭着求他带她离开,说她这许多年来独独只爱他分明才见她与皇上缠绵,却让他如何下得了心将她带走
还以为留她下来终是好的,毕竟皇上对她那般宠爱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她却自溢了。
故事很短,也没有谁对不起谁,因为本来就没有过什么开始。只是,结局是她终究是死了听人说,死的时候脸朝的却是西北她该是恨极了自己吧。
本是千般不愿提及的往事,想起来一回心中便纠一回,青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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