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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了,她凭什么还让他予取予求,想来找她就找她,想非礼就非礼,凭什么她不能反抗?凭什么总是她被欺负?
难道对于祁暄,她就真的没有一丁点儿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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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远在翰林院近来接手的几篇诗稿校对完毕,可以在家休息几日。
他这个人还算正经,于女色并不热衷,府里虽然有几个姨娘,但很少去她们那里,比起莺莺燕燕,他更喜欢沉浸在书墨香气里,煮一杯涤荡心灵的香茶,画一幅山明水秀的水墨,写一张流畅隽秀的字,那种成就感,比任何美酒佳肴更能令他满足。
书房的茶是陈茶,他喜欢喝陈茶,每年都会让人采买不少回来,妥善保存着,想喝的时候,挑一勺出来煮,睡房里的香茶换了个味道,比从前差的远了,但书房里的还没变,一煮便是沁人心脾的香味。
闻了好一会儿后,才舍得饮下第一口,那略苦回甘的滋味在舌尖滚动一番后咽下去,呼出的气都带着茶香。
来到书案后头,铺上一张箔花纸,挑了一支簪花小楷笔,今天的心情适合写一篇小字,若是发挥的好,裱起来挂到书房里日日看着。
气沉丹田,就像是个仪式般,顾知远摈弃凝神,落笔一鼓作气写下一行小楷,字还是那个字,但总觉得运笔没有从前流畅,又写了两个字,顾知远的眉头才稍稍蹙起,将笔放下,凑近了看那着铺在眼前的箔花纸,用手掂量起一角,放在手里稍微搓揉两下,脸色就彻底变了。
“来人!”对着书房外大喊一声。
长随赵林应声进来:“伯爷,什么事?”
顾知远将桌上的箔花纸一把抓起,对赵林怒道:“把采买的张二给我叫过来。”
赵林不知道伯爷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但还是赶忙领命下去,不一会儿人的功夫,张二就给提了过来,战战兢兢的跪在了顾知远面前。
顾知远回身,将手里的那张箔花纸仍在张二面前:“这纸是你买的?自己看看,都什么东西。”
顾知远很生气,原本心情特别好,在家喝喝茶,写写字,放松放松,可没想到却遇到这么个破事儿。
张二不明所以,拿起箔花纸看了看,点头道:“是,是小的出去采买的。”
“还真敢说。这是你往日买的纸吗?糊弄我不懂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用了那么多年的纸,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顾知远的愤怒让张二终于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反应过来后,立刻对顾知远陈情:
“伯爷,这,这不是您往昔用的箔花纸,您往昔用的是特级纸,但这张只是普通纸,价格便宜了十倍,质量肯定比不上特级纸啊。”
顾知远拧眉:
“普通纸?谁让你买普通纸了?”
张二委屈:“是,是新夫人啊。新夫人说反正都是纸,看起来一样,用不着买那贵的,原本小的已经把特级纸给买回来了,后来新夫人发话,让我把纸给退回了一澄堂,可一澄堂卖出去的东西,没有退钱的道理,所以新夫人就让小的用一百张特级纸,换了五千张普通纸回来,说是要给伯爷您长长久久的用下去。”
顾知远听到这里,眉头都拧成一个川字了。感觉胸口有一口闷气,怎么也发不出来。
若非张二是他一手提拔去采买处,不可能做出欺骗他的事儿,旁人这样说,顾知远都不会相信!
秦氏……秦氏她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会不明白纸好与不好的差别,就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沈氏,她还知道写字要用上等的纸。
一百张特级纸换了五千张普通纸,这不就是用一碗鱼翅,换一车白面馒头回来吗?
顾知远闭着眼睛冷静好一会儿后,才重重拍了拍桌子:“简直胡闹!”
这么一来,什么写字的心情都没有了,满室的茶香都不能让他安定下来。
是夜,顾知远整晚都没给秦氏一个好脸看,尽管秦氏对他轻声细语,体贴备至,又是捏肩,又是捶腿的,伺候了好长世间,好不容易把顾知远伺候上了床,秦氏才大着胆子问他:
“伯爷今儿是怎么了,说话爱理不理的。是谁惹您生气了?”
顾知远盖着被子,直挺挺的靠在软枕上,抬眼看了她一眼,冷道:“我的纸,是你让换的?”
秦氏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哦,伯爷是说一澄堂的箔花纸吧。我让张二给换了批普通的回来,伯爷有所不知,近来我在外面听说了,那一澄堂做生意不老实,明明都是一样的纸,可价格却天差地别,这就好像是卖果子的商人,明明都是一样的果子,却把大的小的分开卖,大的价格是小的好多倍,利润就是这么来的。那箔花纸也是这么个道理,所以……”
顾知远耐着性子听秦氏说了那一大堆果子不果子,大小不大小的事儿,简直难以想象,这种市井之言出自清高有才的秦氏之口,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
“我跟你说纸,你跟我说什么卖果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庸俗的话?一澄堂的箔花纸,我用了少说也有十多年,会不明白特级纸和普通纸有什么区别吗?你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这点道理都不懂吗?你竟还没有沈氏懂的多,我对你太失望了。”
秦氏看着脸色大变的顾知远,没想到这件事会让他这么生气,原本还以为,这纸就跟房里的香茶一样,就算他知道变了,也最多嘀咕两句,不会像现在这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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