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2)

挑眉,眯缝了眼。

心里那恶意又一茬儿一茬儿韭菜似的冒出来,割都割不干净。沈独忽然觉得牙很痒,想要一口咬上这僧人的喉咙,当一条真正的“蛇”。

只可惜……

眼下这还是温暖着他、也喂养着他的农夫。

还不是时候。

忍。

沈独一下挂了满脸的笑意,纯善得要命,眼底带了几分疑惑:“怎么了?”

僧人看他一眼,不说话。

退开后,照旧把碗筷都取出来放好,然后便要进屋抄写经文。只是将抬步的时候,又被拽住了。

还是沈独,还是刚才拽他衣角的手。

只是这一次,他拽的不是衣角,而是悬在他腰间一块六寸长、两指宽的浅褐色木牌。

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一勾,就给拽下来了。

什么花纹都没有,就正面端端正正地刻了两个规整的篆字——

不言。

“不言?”

沈独翻看了一下,下意识以为这是令牌或者腰牌之类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于是手掌一翻,抬首问。

“你法号?”

十来天过去,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僧人的帮助,从伤势的治疗到日常的吃用,虽然打听天机禅院的事情,甚至打听那个见鬼的善哉,可从来没问过僧人的法号。

平日里称呼,要么和尚,要么喂,甚至是……

秃驴。

咳,这和尚没跟他翻脸,算是脾气很好了。

现在这么一问,当然显得有些突兀。

僧人当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没应。

可也还不等他做出什么回应,沈独已经又自顾自把这木牌子给他挂回了腰间。

虽是练剑的手,可没有半点多余的茧皮。

修长又灵巧。

只轻轻的一抬一转,木牌就已经好端端地挂上了。

沈独是半点都没往别的方向去想,只道:“不言不言,那就是不说话,这法号与你倒是相得益彰,蛮好的。”

“……”

僧人唇线微抿,看了腰间还在晃荡的木牌一眼,嘴唇微微翕张,眸底也闪过什么,似乎就要开口。

可末了又悄无声息地闭上了。

这时候才抬头的沈独,自然半点没察觉到这一点异状,只盘腿坐在了盘碗前,将筷子朝肘子上一c-h-a,就给戳了起来。

他挑着看得最顺眼的一块r_ou_,一口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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