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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被甩出去。

后面传来了马蹄声和男人的怪笑声,如心身子本来就纤弱,巨大的颠簸让她承受不住,手指渐渐没了力气,眼看就要滑脱了手,跌出车外,在这命悬一线之际,倚游一把抓住如心的手往里拉,自己却因着惯力被甩出马车。她在草坡上滚了几圈,突地撞上一块坚硬的东西,双眼一阵阵发黑。如心和莫老板的惊叫声渐听渐远,她头一歪,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倚游从昏沉沉的黑暗中挣扎出来,身上事物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倚游喘着粗气,从这个沉重的事物中爬将出来,回身一看,是一个人的尸体。一丝恐惧从心底里升上来,她想到了三百年前的神魔大战,尸横遍野,流血漂橹。

倚游站起来,踉踉跄跄往前走。这枉死的人群中,有起早贪黑,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只为多挣点钱给家里人买些好吃食的卖油郎;有两鬓霜雪,本应该坐在门前的躺椅上晒太阳的垂垂老人;有前一日还坐在书堂里摇头晃脑背颂“人之初,性本善”的憨憨童儿。

倚游捡起一个染血的拨浪鼓,它属于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这孩子还未来得及到这个世上看一眼,便和他的母亲一起长眠于此。那位年轻的母亲,死前,还紧紧护着肚子。倚游气沉丹田,试图召唤仙术将年轻的母亲救醒,奈何每到关口便被压制。师父的话在耳边响起,她颓然放下了手,苦笑一声,如今她能做的事情,便是将年轻母亲的眼睛合拢。

伸出手时,手抖得不能自已,一滴眼泪落在她手背上,几乎灼伤了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凡间的局外人,凡人生死自有天命安排,可是这一刻,她被从局外拉进了局中。

想起父母忍受着烈焰灼烧护着她的情景,她摸一摸心口,原来,有些痛,是一样的。

许久,她撑着沉重的身子站起来,开始逐一辨认尸体,这里没有如心姐,也没有莫老板,他们已经顺利逃出去了罢。倚游心神一松,才想起摸一摸后脑勺,那里肿了很大一块,一用力便疼得厉害。

落霞关,在哪里呢。倚游漫无目的地走着,不妨脚下一滑,径直摔下坡去。

这一跤摔得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拿掉头上的杂草,摸了摸,好嘛,前面也肿了一块,这下可对称了。拍拍裙子上的泥土,才站起来,便觉得右脚一阵刺痛,身后忽地传来急促的刹马声。

倚游勉强站住,一转身,只见路上停着一辆马车,拉车的白马毛色雪亮,一丝杂毛也无,呼哧呼哧喷着气,赶车的小厮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想必是被她滑稽的模样惊住了。

倚游又弹了弹身上的泥土,心想:滚下个坡都能拦住别人的路,我真是服了自己了,幸好没被撞飞。

这时,一道声音从马车中缓缓传来:“枕流,怎么回事?”其声如林间清流,清越和缓,入耳时令人心清神怡,倚游积聚心中的浊气一清,不由得抬起眼,望向马车。

赶车的小厮回答:“公子,突然有个姑娘从山坡上滚——呃,摔下来,要不是枕流及时刹住马车,只怕要撞上了。”

“哦?那姑娘现在如何?”

“人没事,就在前面。”

“我看看。”话音未落,两只白皙修长的手指挑开绣着翠竹的门帘,露出一张清俊的脸,他一袭青衫,盘膝而坐,身姿清奇。如雪中青松,月下玉竹。若单论容貌,不及昀崖殿下五分之一。但当他清凌凌的目光落在身上,却不由得让人觉得风华无限,清雅无双。

倚游不由得呆了一呆。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美男子出现,咳咳,我才没有流口水。

第10章第十章

“姑娘,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

“前面五里便是虚缈峰,乃是在下居所,若是姑娘觉得不适,在下可为姑娘治疗。”

倚游看着周围的野山荒草,试着挪动右脚,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如果拒绝,她一个人要去哪里。想到这,倚游只好可怜巴巴地说:“我的脚好像崴了,劳烦这位公子。”

“枕流,扶姑娘上车。”

“是。”

枕流下了车,走到倚游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姑娘,请。”

倚游见他才十三四岁年纪,却神态老成,说话一板一眼,甚觉有趣。不觉多看了几眼,谁知这孩子脸皮薄的紧,一下子就脸红了。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红透,倚游忍不出笑出了声,萤烛萤光年纪也小,却没有这样爱脸红。枕流听见轻笑更不自在了,一路垂着头,直到扶着倚游上了车,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看着枕流飞快地放下门帘,倚游脸上的笑意盈盈。身旁的公子或许是看她顶着一个大包依然笑容喜气,也微微一笑。这一笑如同春风初来,冰雪消融,霎时间将世间万物点绿,让人不由得心生亲切,忍不住与之亲近。

“姑娘,可在在下脸上看见了什么好吃的?”

莫非自己流口水了?倚游赶紧擦擦嘴角,却什么都没有。那公子又笑了笑,这一笑又若春水沥沥,春花初绽。

凡间竟有如此男子,竟然可以仅用一个笑容就让人放下心中所有防备。此人要是在西方帝君麾下效力,西方帝君审讯刑罚的时候就可以在一旁坐着喝茶了。

“在下虚渺阁夏侯逸,敢问姑娘芳名。”

神游归来的倚游有些结巴地回答:“我,我叫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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