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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支吾道:“没什么,我还有事儿,你先去找你师兄罢。”

诗浇嘿嘿直笑:“别转移话题,从夏侯公子到夏侯逸,其中肯定有猫腻,快说!”

拿她刚说的话堵她,倚游无奈,正色道:“好了,既然你来了,还怕没有时间聊这个么?等我把事儿办完,再告诉你。”

诗浇道:“你要办什么,我帮你。”

倚游指着门上一把生锈的大锁:“你会开锁吗?”

诗浇皱眉道:“开什么锁。”说罢提着倚游飞进小院。

倚游咬牙,好嘛,太久没有恢复仙力,她差点忘了还有法术这回事儿了。

诗浇掏出两颗圆润的夜明珠,淡淡光亮。倚游借着光亮打量这座小院,院前一池流水,一曲游廊,池边几株梧桐,落叶簌簌。房前屋檐下两只仕女簪花的六角灯笼,垂着长长的流苏,在风中幽幽地转。

推开尘封已久的门,里面桌椅床榻仍在,其他多余的东西都没有留下。诗浇将夜明珠放在两边的烛台上:“梦儿姐姐,你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恩,我和夏侯逸要帮一位公子找他的心上人,她在这个院子住过,我们找找看,有什么遗落的物件,好寻一些蛛丝马迹。”

“他与他的心上人分开了多久?”

“四年。”

“这么久,”诗浇一拂桌面,顿时被厚厚的灰尘呛住,“这里的东西都被搬走了,还会剩下什么?”

倚游道:“总有些东西会不经意留下,我们仔细找,总会找到的。”

诗浇嘟囔了一声,还是耐着性子去找。倚游细细翻着柜子,梳妆台,床底。找到了几缕断掉的情丝和一把断齿的木梳。诗浇转了几圈,一无所获,她颓然在床边坐下,一拍床沿道:“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嘛。”说罢哎哟一声,捂住了手。

“怎么了?”

“没什么,被刺到了,应该是木屑。”

女子肌肤娇嫩,送进女子闺房的床应该打磨光滑,何况是君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倚游心中一动,取来一颗夜明珠,对着床沿细看。

第34章第三十四章

床沿的边角,诗浇坐过的地方,有一道极细的划痕。“诗浇,把你最细的簪子拿来给我。”

诗浇想了想,取下一根翡翠凤羽簪,递给倚游。倚游将簪头小心翼翼地□□那道划痕,慢慢推进去,再□□的时候,多了一角白色的布料。

诗浇两指一掐,那角布料便轻飘飘到了她手上,她展开一看,啊地叫了一声。

倚游凑过去,只见上面鲜血淋漓地写了七个字:痴心错付,恨!恨!恨!白绢血字,映着淡淡珠光,凄艳刺目。

诗浇道:“你们说的那位公子是不是始乱终弃了?”

倚游垂头不答,看着那角绢子,像是在看一位哀婉的美人,对着满院梧桐,一池清秋,在绝望之中扯下xiè_yī的一角,咬破手指,含着满眼的泪将一生判词写尽。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fēng_liú。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不羞不恼,只是未嫁女子的痴话罢了。

倚游将绢子收好:“走,我们去找他。”

小小的一角白绢静静摊在案上,君奕尘定定地看着它。读书行文二十余载,他一点也看不懂这七个字,眼前是黑暗悬崖,鬼影幢幢;是雪川冰海,寒风萧萧;是红莲地狱,烈焰狂狂。

一只手握住他忽冷忽热的手腕,渡来清凉真气,将他眼前幻想冲散。君奕尘将眼神从白绢上勉强移开,落在了夏侯逸身上。

“君兄,你身体不适,需要调息。”

君奕尘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取了一颗药丸服下。倚游觑着他苍白的脸色,递过一杯茶。诗浇将屋里的三个人看了个遍,坐到一旁修指甲去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君奕尘苍白的脸色才略略恢复,夏侯逸斟酌道:“君少爷,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我们明天再来。”

“不!”君奕尘深深呼吸.“夏侯兄,我的书案下有一个暗格,麻烦你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夏侯逸走过去,书案是上好的紫檀木,案上毛笔林立,纸砚整齐。夏侯逸沉吟几许,眼神停留在案角的白玉荷叶笔洗上,笔洗润白莹洁,荷叶盈盈,莲蓬摇摇。夏侯逸将手放在莲蓬上,取莲心一点,微微下摁。

案面下陷,露出四四方方一个小红木盒子,花雕饰物俱无。夏侯逸将盒子递给君奕尘,君奕尘打开,里面是一只月白底绣并蒂莲的荷包,一支金玉雕琢的兰花簪,还有一张泛着淡淡香味的桃花笺。

君奕尘将桃花笺放在夏侯逸手上:“大婚前几日,我内心紧张不安,寝食不宁。便使了银子,央陪嫁来的小丫头夹带一张碧岚写坏了的墨宝出来,安慰心怀。”

夏侯逸将桃花笺拿出,摊平了与白绢放在一起。一边是半阙伤春词,一边是满纸浮生恨;一边是美人如花隔云端,闲时倚窗弄诗书,一边是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虽然一端庄一凌乱,但看笔势风骨,可看出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倚游道:“君少爷,碧岚真的不是程碧岚。”

君奕尘闭上眼,在那半癫狂半的日子,他时而平躺在高高的山石上,时而蜷缩在枯败的落叶丛中。每次对着满天繁星,他无数次地问自己,那个如兰似蕙的女子是否真的存在,那段缱绻甜蜜的情到底是幻是真。现在,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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