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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嗅觉。熙春院便是其中最负盛名的一家,楼内雕梁画栋,罗幔锦绣,从看台落下的红绡铺满整个舞池,几名身着薄纱的女子随着乐声摆动腰肢,舞姿曼妙。

此刻,熙春院正是人声鼎沸、迎来送往之时。

大堂自是寻常人取乐的地方,再往上去,环有四五层,越往高越幽深奢华,同样也代表了身份等级。

二楼左拐角的雅间内,伴着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一名貌美歌姬弹着琵琶依依呀呀唱着曲儿:“长凤额绣帘高卷,兽环朱户频摇。两竿红日上花棚,春睡厌厌难觉。好梦狂随飞絮,闲愁浓,胜香醪……”

厅内的圆桌旁坐着听曲儿的是两个样貌不凡的男子,较年长的那个坐没坐相,乌发高束,衣着黛蓝锦袍,一身贵气却叫他那猥琐笑容糟蹋的一干二净,凝着对面的年轻男子,“你当真摸着人姑娘小手了?”

歌姬停了半个音,盈盈眸光投了过来。

“……”年轻男子面容冷寂,气息内敛。

封延卿想了想又追了问道:“好摸么?”

“……”

封延卿看着侄子寒气加重的样子,沉吟着剥开了一个橘子,把因为软乎所以摸着没有那恶心反应的话咽了回去。“说正经的,那是哪家的姑娘?”竟让这小子能上青楼来寻他,多稀奇啊!

封晏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四叔,一双幽沉的眸子似乎是反问哪里正经了。

封延卿下意识收敛了些,甚是怀念那个让喊爹就喊爹,让背锅就背锅的软乎团子,再看看现在这一张死人脸,噫,嫌弃得很。

“四叔慢用。”封晏再次认识到来找封延卿是个错误决定,至于余下那些事是半点不能再透露了。

“站住。”封延卿见他恼了,这才收敛了几分嬉笑,挥了挥手让那歌姬退了出去,“叫月娘安排几个……几个通诗词的美人儿来。”

封晏皱了眉头,尚来不及发表意见就看封延卿摸出一把反射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把玩,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首冲他笑了笑,“你下月就要成亲,有这征兆是件好事,不妨坐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落的功夫熙春院的老鸨月娘便领着几名姑娘进了屋子,笑吟吟道,“封四爷从来都是只听曲儿的,今个难得开这个口,我给挑的都是最漂亮的,可得把四爷伺候舒坦了!还杵着做什么,喊人呀。”

月娘说着还一壁觑向封晏,心道是哪个后生长得这般俊极,若非年岁摆在那,定是要忍不住上去揩点油,只是照那公子面相却是让人亲近不得。

跟着来的姑娘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看着屋子里的两人眸光放亮,比起底下那些她们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官,若是挑着好人家要了可就是脱离苦海。而封四爷的名声在楼里那可叫响,上青楼却又洁身自好得很,明明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可只消那笑意敛了又觉得那眼眸里尽是故事,怪让人心疼的,也招了楼里不少姑娘芳心暗许。

“四爷,公子。”几名花娘娇滴滴的福身行礼,眼罩子各自落了中意之人身上。

封晏看了眼四叔手中的匕首,只得僵硬坐着。四叔几年前回来突然说要学医,拿着兔子鸟儿开膛破肚就算了,总让人怵得慌。

封延卿觉得某人赏赐的匕首甚是好用。

有花娘相中了封晏,当下眼波流转,人吃吃笑起来,屈身款款一福:“奴家季九儿,见过公子。”侬软的声音,青碧色的长裙高高的束在腰上,外套薄纱短襦,衬得腰细若柳,香气氤氲。

“四爷……”一双洁白如葱似的手捧着一杯酒凑到封四爷跟前,只是被他一努下巴,示意去封晏那。花娘娇嫩的长指托着青瓷,杯中的美酒也是一色的碧绿清澄,媚眼横波,当即殷勤缠了上去。

只那玉手才碰了他的腕处,便被猛地推开了,连着酒液洒了一地。俊逸眉眼间满满的锐利和凶狠,一双幽冷的眼眸暗色汹涌,几乎是拂袖逃离。

“封晏——!”封延卿亦是急急起身,追了几步却被花娘挡住了去路,眼看着是追不上又倒了回去,坐在椅子上似是自言自语般呢喃,“还是不行么……”

花娘听到名字便已经够诧异,再联系那语气,当即与几个好姐妹挤眉弄眼传递消息了去,只是还不等挨近封延卿的身子,便教从外闯入的几名身着飞燕服的男子惊住。

“封四爷,宁王有请。”为首的面无表情恭请道。

原是颓然的封延卿听到宁王二字倏然来了精神,高高兴兴随几人去。

“宁王……可是传闻高宗最宠的那位,男生女相,还在府里养了一群娈宠……”

“应该是,那让封四爷做什么……当娈宠年纪有些大了罢?”

因为年纪大当不上娈宠只能退而求其次当了幕僚的封延卿听着身后碎碎议论感觉到淡淡忧伤,他这是担着幕僚的名头想干爬床的事……

封晏早离开并不知这出,若看见顶多也是不齿某人那欲擒故纵的把戏,偏偏二人还玩得乐此不疲。待他一下楼,便被一名小厮慌张撞了一下,后者连连道歉,从地上捡起掉了的瓷瓶往内厅门帘遮挡之处去。

门帘处影绰绰的能瞧见几人坐了一张八仙桌,每人身边都有花娘环绕,放浪形骸的作态并不眼生。封晏抬步要走,却听着从那里头传出沈如意的名字,夹杂着玉清散等放肆话语,而正对着他坐的那名男子捏着瓷瓶一改郁闷神情,脸上带了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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