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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忍不住去猜想更深层的意思,然后觉得心累。

事实上,我对他把内心直白剖析出来的行为感到十分不理解,然而在面对他这副可爱的表情时,我就觉得一切都是我错了。

不过,本来也就是这样。

我深吸口气,按耐住自己。四周烟熏袅袅,还有茶香。三尺远的地方站着个谢轻寒,弯着眼睛笑得明艳,偏偏又一身月色,像光华里流转出的火。

我看着他,终究没敢提拒绝。

“好吧。”我说。难得有几分忐忑。谢轻寒提这建议,一气呵成如有腹稿,我很难不去怀疑他的动机,“但是,去哪里?”

他想干什么呢?

我很悲哀地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再也猜不到他的心情。

他像曲盈盈,一直都是,从没改变过。但此刻我突然觉得,他更像自己了。

独自在外的一年,他的成长远超过我。

我在原地踏步,他已经走了好远。

“随便吧。”谢轻寒道。他低下头,轻轻笑出声来。“重点不是这个。”

“你知道的,我……想让你留得久、再久一点。陪着我,没有话说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写咸蛋。

葡萄牙赢了,开心,更新。

第10章 你像虚无

嘴上说着没话讲,但其实还是挺多想说的,至少我是这样。然而见到谢轻寒一副“我只想安安静静我不想多说话”的模样,我的想法尽数吞回肚子里。

算了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宫里我来过,但机会不多,也就不太记得清。只有宫道走过好多遍,又没什么变化,我才有些印象。

眼见此刻要踏上往西南走的宫道,我不免得震惊:“去哪里?”

谢轻寒回头看我:“不是随便走走么?”他眨眼,伸手来勾我的。“宫里人这么多,哥哥担心的是什么?”

我:“……”

不是担心。是奇怪。

奇怪,太奇怪了。

一年前走的时候他还喊我消思,因为实在太没大没小,所以我记得清楚。而现在,态度难以描述不说,称呼也变得彻底。

生疏了?

是生疏了吗?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来,但潜意识里觉得也许是个好兆头。

思及此,我不动声色,躲开了谢轻寒的手:“我也只是问问。西南那边,人少得很,可实在不是一个可供随意走的地方。”

我加重随意两字语气,谢轻寒听清了,却不在意,微微一笑以作应答。

又是默不作声一会儿路,我心情复杂,说不出什么东西。谢轻寒倒是心大,边走边和我说着宫里的事——虽然我大多已经从他的信里知会了。

“你……过得好不好?”我这时才想起这个没问的问题,一时觉得有些愧疚。我是明知故问,然而现下这状况,我除开明知故问也没有任何话可说。

但终究还是尴尬,尤其对上谢轻寒清亮的目光时。于是我和他对视三秒,最终失落地垂头,自问自答:“……好吧,就当我没问。”

身边谢轻寒低笑一声。

“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惊异地又看回去。这人一脸认真,说出的话却跟好玩似的:“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的,我错了。你看了我的信么?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好不好,有没有准备好殿试,想你有没有想我……好像都是白想。”

有那么一秒,我几乎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那么一丝不甘的慌乱。

我愣了一下,也就没听到下一句,谢轻寒说的是:“因为你现在在我面前,而我还是想你。”

“我看到你,却摸不到……”他语调突然提高,眼眶微微s-hi润,“你就像不存在一样。”

话语间他步子停了,我们在三人高的朱红宫墙边停住。这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我们一直都在往西南的方向走。

谢轻寒此人就和他的选择一样固执,一条路,走到黑,撞倒南墙也不回头。

所以之前的若即若离、故作镇定的模样,都是演的。他现在暴露在我面前的,才是最真实的他自己。

忽然刮过一阵风,吹落几点白色。我这才注意到头顶上开的梨花,盘虬一般攀过了宫墙。

身体突然被人环抱住,冰凉的气息缠住我,冷得透骨。脚下一个趔趄,谢轻寒沉默着把我抵到墙边——这是个有些压迫感的姿势,以谢轻寒比我高的个子,轻易就能伏下身来,要我动弹不得。

“……谢轻寒!”略微有点恐慌,我咬着牙,抬手努力想要将他推开。

“我在这里,是活的!你先放开,我们可以好好……”我试图劝阻他,然而话音未落,意外的触感在唇上蔓延开来。

失了真……

我下意识想,可是大概怪我太敏锐,不过一秒后就迅速反应了过来,惊愕地抬眼。

脚下踩的是宫道。身后靠的是宫墙。头顶开的是梨花。眼前映的,是谢轻寒通红的眉目。

他不说话,只是不停跟我抢气儿,想憋死我。我烦得要动手,可是这人平日里看着风一吹就飘,这时候力气却大得吓人,我隔着袖子扼住他的手腕,都能感受到那上头传来的力度。

让人绝望。

顾及四周随时可能经过人,我根本没打算给他留任何时间。顾不上他的心情,我用了最大力气,将他推出两步远。

“你疯了。”我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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