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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国师抱着她回到阴凉的锦屏藤架下。
“没事!”李羡鱼将肚皮拍得“呯呯”作响,“隔着肚皮防晒咧,唉哟喂……”
“怎么啦?”国师惊恐。
“它踢老子!”
“要生了吗?”
“好像是!”
“那怎么办?”
“莫方,准备热水和剪刀,快扶朕躺下。”
“大夫!大夫呢!”国师惊慌失措。
“你就是大夫啊!”李羡鱼道,国师本就会医,来了桃花岛后,更是擅长妇幼科。
很快,桃花和豆腐西施等人都赶来了,国师在外面惊得汗如雨下,总算听到了一声啼哭,只觉得整个人像生产完一样虚弱了下来。
“李相公,恭喜喜得贵子。”桃花将婴儿抱了出来,安慰道,“没关系,生男生女一样好,男儿也能顶半边天。”
国师看了襁褓中的孩子一眼,眉都皱了,十年前李羡鱼说要给他生猴子,原来是真的。
“抱一下吧。”桃花将孩子往国师怀中递了递,国师一开始是拒绝的,到后来还是拒绝的。国师大步入内,李羡鱼正吃着小米粥,只抬眸看了国师一眼,深沉道:“你要小心你爹来抢人,一定要看好娃娃。”
国师在床边落坐,摸了摸她的头,面无表情。
“没事啊。”李羡鱼抱抱他,知他受了不小的惊吓,将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前,轻轻摸了摸,国师吸了吸鼻子。
李羡鱼嘟囔道,“男孩子啊,叫什么名字好呢?对了,北鼻你姓啥来着?”
“忘。”
“这个姓不好,太难起名字了。”李羡鱼想了想,“那就叫忘思聪吧。”
国师拧眉,“好端端一个孩子,起名叫失聪做什么。”
“你不懂,这是我当娘的给予他最美好的祝福。”李羡鱼蜜汁微笑。
五十年后——
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李羡鱼躺在病床上艰难喘着浊气,坐在她床边的国师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气,此时正细心地喂她吃着小米粥。
“不能给点肉吃吗?”李羡鱼嘟囔着,因为牙齿掉光了,说起话来脸都凹陷了下去。
“叫你少吃点肉、多吃蔬菜多运动,你偏偏不听本座的话,”国师声音突然哽咽了下去,“这下可好了。”
李羡鱼抬起皱巴巴的眼皮看了看他,轻轻叹了口气,下辈子他还会来找她吗?她折腾了他六十多年,也算是报了当初他踢她凳子的仇了。李羡鱼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缓声道:“我想吃肉。”说完咽了一下口水,缓缓闭上了眼,张口喘着气。
国师犹豫了一下,从桌底下端出一碗肉沫粥,舀出小半勺小心喂入她口中。她唇仍张着,没有咽下去。国师一怔,放下了碗,伸出手指探她鼻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有两滴眼泪掉在了李羡鱼合着的眼皮上,可是她的眼皮连颤一下都没有。那只年老仍不失优雅的手从她鼻前缓缓移到她脖间,国师忽然想起那年在千刹岛上辟雍殿中,他想掐死她的心情,他笑中带泪,手一用力,李羡鱼头一歪,没有了痛苦。
他的脸埋在了她脖间,抽噎着。
(正文完)
番外——
小宋国,云来客栈。
客栈传出一声可怕的尖叫!紧接着,便有个物体以肉眼难辩的速度滚落了楼梯!
李羡鱼爬了起来,一脸懵逼地摸了摸后脑勺,卧槽,这个神清气爽得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啊!
“哟,好标致的小娘子呀!”身侧,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痞痞的声音。
这可把李羡鱼给乐坏了!
与此同时,千刹岛。
国师朦胧的泪眼渐渐清晰起来,低头一看,手中是半只满是西瓜籽的西瓜,他迟疑了一瞬,唇角一勾,拿起小勺缓缓挖起了西瓜籽,神色极为认真。
不多时,李羡鱼便从云来客栈手捧烧鸡夺门而出,狂奔至海边,可是海面上却是风平浪静,别说船,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李羡鱼神色落寞,默默吃着烧鸡,烧鸡吃剩最后一只鸡腿,李羡鱼抬头看了一眼海平线,忽见有个人白衣飘飘立在水面上,迎风踏浪而来!
李羡鱼“豁”的一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海面之人。
临近海边时,国师施起轻功,飘然落地,如初遇那年。
而他脚下之物,原是一只巨龟,巨龟伸长了脖子,如同恐龙,一眼凸出的眼睛瞄了岸上一眼,便往回游了。李羡鱼咧嘴直笑,想当年,她曾经被这只巨龟吓死过三次,那时她躺在草地上,巨龟刚吃完番茄,满口血淋淋的,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天空里,没有一点点防备。
“你不知道乌龟很慢吗?”
“你说,要踏着五彩祥云而来,这只神龟我师父起名叫五彩祥云。”
“吃鸡腿吗?”
“吃西瓜吗?”
“要!”
国师低头,舀起一勺去了西瓜籽的西瓜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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