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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宫的作息就按从前的来。若是有人来访,就说裕妃身子不适,不见客。”

现在正值敏感时期,宫里丢了妃子可不是件小事,那些朝臣定会认为是如笙与淮国勾结,所以才会趁乱逃出去。这件事不宜声张,人只得不动声色的去找。他在心里踌躇,拿不准将人带走的究竟是淮国的人还是祟王的人。

他让穗云负责打点夜澜宫的一切,转身往乾坤宫去。他站在夜色里,只觉得心烦意乱。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去偏殿和祟王太后用膳,既耽误时间又不痛快,还把人给丢了。他把寝宫里侍奉的人统统赶了出去,一个人在寝殿内来回踱步,思索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祟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如笙丢了的时候来,这点太可疑。他从前就打过如笙的主意,因为他知道如笙就是瑞王的软肋,死穴,才会频频对如笙出手。上一次是瑞王大意,何况又是祟王亲自动手,他进宫出宫,本就没谁敢拦他,可这一次却很蹊跷,如笙不见的时候他就在偏殿和瑞王用膳,一副没事人儿似的。何况带走如笙又能藏到哪里,这是瑞王想不通的,他命人去搜,至今没有找到,宫里就这么点地方,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瑞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突然想起方才让人搜查似乎落了一处,立刻大步来到乾坤宫外,“来人,传朕口谕,令金吾卫前往太后所居偏殿搜查,所有宫人不得进出。”

他边说也边往偏殿的方向走,心里隐约有不祥的预感。待他来到偏殿,金吾卫已经将偏殿控制住,太后站在角落,一只手抚在胸口,望着金吾卫在寝殿内四处翻动显得有些慌乱无措,见瑞王出现,知道是他的意思,立马厉声质问起他来:“圣上怎么派人查到哀家的寝宫里来了,还有没有将哀家这个生母放在眼里!”

他不答,目光凛如霜雪,对太后的话置若罔闻。祟王同太后站在一起,还在镇静的安慰她。两个人看起来就像相依为命的母子,反倒显得瑞王像是个睚眦欲裂的恶人。

几番搜查,金吾卫果真在偏殿的一侧发现了玄机。瑞王闻声过去,发现置物柜后竟然出现了一条密道。置物柜有被数次挪动过的痕迹,如笙应该是经由这条密道被带出了宫。

“儿臣倒想问问,太后在寝宫内凿洞可是为了给谋逆分子行方便,太后可有将儿臣放在眼里。”他目光如炬,只觉得有热血不断往脑门上涌,后悔自己防了所有人唯独遗漏了太后。

“放肆!”太后气急,跌坐在四方椅上,缓了好半天才开口,“你是要活活气死哀家!你是哀家怀胎十月所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伙同他人陷害你!”

“这条密道就建在偏殿,太后敢说并不知情!”他指着那条密道,额角有青筋突起,怒目圆瞪的注视着太后。

太后很是惊诧,似乎对自己的寝宫里平白无故出现一个密道感到非常不解,“哀家何至于要挖密道,哀家确实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年开春太后以偏殿需要整修为由将偏殿围住了整整三个月之久,这密道可是在那时候挖建的。”太后的反应让瑞王猜到了始作俑者是谁。原先他以为如笙这件事太后也有参与,但看太后的样子不像是做戏,大抵是真不知情。

“无论哀家说什么你都是不信了,罢了罢了,圣上将哀家逐出宫去吧。哀家同怀临一起过,哀家不做太后了。”太后说着就要往外走。

瑞王望着太后的背影,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同为生母,她可曾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己着想过。她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生母,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祟王加害于他,甚至加害于他身边的人,这样的生母不要也罢!

“太后是儿臣的母后,这偏殿也是专门为太后颐养天年而建的,太后哪里也不必去。”他不想同太后多说,只吩咐金吾卫沿着密道继续搜查。

一直未有出过声的祟王突然开口:“皇兄这般着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他缓缓将目光挪移至祟王的脸上,心中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他深吸一口气,冷然道:“宫里出了贼。”

“哦?可是偷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叫皇兄如此焦急。”祟王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宫里发生的事与他毫无牵连。

他冷笑一声:“无论重要与否,擅自将他人的东西带走就是窃,就是偷,这种人就是贼,就算落到市井也是人人喊打,何况还是出现在宫里。”

“既然皇兄这般看重,可千万要早日逮住这个贼,把东西拿回来才好。”祟王不徐不疾的踱步至偏殿门口,“天色不早了,臣先告辞。”

祟王走得干脆,对围在自己周围的金吾卫毫无惧意,像是料定瑞王不会在此将他捉拿。

太后用手巾掩住半张脸,坐在一旁低泣不止,嘴里还在念叨着责备瑞王不孝的话。待祟王走远,他才复又调转过去,一时间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裕妃不见了,是被人从密道带走的。”他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虽然也知道就算告诉太后也无济于事,“偏殿的修缮祟王也有参与,想是从那时就已经有了打算。”

太后似乎还想替祟王找借口,只是想破脑袋也无法找出辩驳的话语,祟王与这件事有关联已经是板上钉钉,寻常人都看得出来。她只觉得胸中有无尽的悲凉,她引以为傲的两个儿子,为了一把龙椅竟落到互相残害的地步,顿时躬下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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