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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了句什么。
李妈妈忙站起来向珊娘他们迎了过去。
珊娘心里不禁一阵愧疚。她竟把她们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只来得及吩咐李妈妈她们在原地等他们,那禁军便礼貌而强硬地对她和袁长卿又道了一声“请”。
见是禁军随行,李妈妈等人不知究竟,花叔却是老江湖,忙把人拉到了一旁。
珊娘再想不到,太后竟叫她和袁长卿上钟楼去陪她看着敲零点钟声的。
太后是信佛的,跪在那里听着方丈大师领着一队和尚位做着法事,珊娘和袁长卿忙在队伍的最后面也跪了下来。法事结束,正好钟楼上的沙漏到了时刻,四个膀大腰圆的和尚便过来抱了那巨木制的钟搥。钟搥后面拖着一条粗绳,粗绳上结着数条细彩绳。方丈亲自执了一根彩绳递给太后,又有和尚过来把其他彩绳一一分发给钟楼上的诸人,连珊娘和袁长卿都被分到了一根,然后只听方丈那里长宣一声佛号,一挥拂尘,那四个和尚便推动巨木,撞响了大钟……
一百零八声祈愿钟敲过,珊娘只觉得耳朵里一阵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被袁长卿扶下钟塔时,她的眼神都还没能恢复清明,老太后那里就冲她一招手,叫了声:“你过来。”
珊娘都没感觉到袁长卿攥紧她的手,只推开他,听话地走了过去。以前她跟在她家老太太身后时,总爱装个贤惠人,扶着老太太的手臂,许是习惯使然,看着眼前这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脑袋还不甚清明的珊娘忽地也伸出手去扶住了太后的手臂。
太后意外地看她一眼。
这一眼,顿时令珊娘的头脑清醒了过来,忙不迭地缩了手。
老太后冷哼一声,道:“我还没老到要人来扶!”说着,便带着珊娘进了一间禅室。
袁长卿原想跟着的,不想却叫禁军拦住了去路。
禅室里温暖如春。虽说前世时珊娘已经习惯了北方的冬天,可这一世她精神上习惯了,身体却仍还没习惯,忍不住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
等她意识到室内的沉寂时,便悄悄从眉底往四周溜了一眼。她这才注意到,室内竟只有她和太后两个人。
“抬起头来。”太后忽然道。
珊娘一惊,赶紧抬起头。想着袁长卿说的话,她便大着胆子和太后对了一个眼。
果然,太后并没有因为她大胆的一眼而喝斥她,只皱着眉头把她一阵上下打量,然后道:“你在家排行十三?”
“是。”
太后沉默了一下,忽然又道:“既然如今嫁了人,且嫁的还是袁大,以后就好好守着你的妇道,少搞出那些风言风语。”
珊娘一听心里就恼了。她一恼,脸上也就带出了神色。
于是太后盯着她道:“怎么,你不满?!”
珊娘垂首道:“太后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太后却没接她的话茬,只撇着嘴冷笑了一声。
珊娘也不管她有没有答话,又道:“我若不怕死,自然回您一声‘我是不满’,可我怕死,又不敢欺上,只能闭口什么都不说了。”
太后眯缝起眼,看着她一阵冷笑,“难怪你会把小五迷得五神六道的,果然能说会道,且胆子还很不小!”
珊娘忽地拧了眉,道:“胆量和能说会道我都可以承认,只您说我把五皇子迷得五神六道,我是死也不承认。”
“你不承认你勾了小五?!”太后低喝道。
珊娘顿时就怒了。怎么每回传出这种传闻,人们总是不加思索地把罪名全都推到女孩子的身上?!
于是她板着脸道:“绝无此事!”
“哼,”太后又冷哼一声,“绝无此事?!若不是你勾着小五,他能滞留在梅山镇不肯回来?!”
珊娘心道,又不是我不让他走的,嘴里回道:“五皇子在镇上呆着,我并不常见到他。”
“撒谎!”太后又是一声低喝,走到她的面前,逼视着她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借着大郎的鹰勾着小五往你家跑,难道没有此事?!”
珊娘忍着怒气道:“鹰确实是袁长卿寄放在我家的,五皇子也确实曾借口看鹰来过我家,但我一个女孩子,自是在内宅呆着,无事不会出去和五皇子相见的。”
“还嘴硬!”太后冷声道,“你若自省自爱,怎么会被人传出那样的闲话?!因着你,小五受人攻讦,大郎被人嘲笑,你竟还装着一切与你无关?!”
珊娘只觉得一阵怒火冲顶。她的名声明明是被皇家自己内部的倾轧所带累坏的,偏在太后眼里,竟认为她才是那个“祸根”,竟还说什么袁长卿也因她而被人耻笑……珊娘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是一阵灼痛。既为自己委屈,也心疼袁长卿。偏他俩不像周崇,上面有个护短的长辈守望着。于激愤之下,她一时忘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抬头怒道:“谁在传这种闲话,想来我不说您心里也有数。明明是我受五皇子的拖累,怎么在您这里就成了是我行为不检点了?!我一个女孩子清清白白地在家里坐着,是他五皇子非要跑来的,您叫我怎么办?赶他出门?!他是皇子,我是平民,拿什么去赶他?!是,他确实对我说过他喜欢我,可这是我叫他喜欢我的吗?!我当时就明确跟他说了,不可能,我是已经订了亲的人。便是我没订亲,我也看不上他!偏如今我受他连累,差点连女人一辈子最宝贵的清白名声都没了,袁长卿他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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