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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到底还是他,碍着侍卫奴隶都在,她也不好直接博了他的面子,只借着她手上的伤先把这件事推后。

付烨赶紧垃过她的手,又是紧张,又是不敢碰,再也没有心思管冬城的死活了,大声朝着侍卫吼了:“把大夫快些找来!”抬头,小心问道,好似他声音响了会让她更痛似的,“阿姐,怎么办,好多血?”

“没事,不过流点血而已。敢情我是这么娇弱的人?”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开口,“把人带下去吧,只别弄坏了脸就好。”她从不同情奴隶,这次他敢来刺杀他也该得到些教训,只要没死就好。

他勉强地点头,侍卫把那人拖走,任凭他们作践这个贱奴都无所谓。抬头,略略有些不满:“阿姐自然不是较弱的人。”他眼中满满的嘲讽,“要不然阿姐也不会伤了自己来救下那个贱奴了。”他扬起漂亮的小脸,目光灼灼,“还是阿姐认为我笨到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她牵强地扯了个笑,付烨只是气呼呼地哼着不多说什么。微微瞥头,正好捕捉到了了冬城的眼里多了一丝的诧异,她轻叹,她还以为,那双眼根本就不会起任何的波澜呢。

“阿烨,他....只是个奴隶。”其余的她也不想多作解释,看着他的神色,想必也是知道了什么,而这时已被大夫被带到了,更是让两人心照不宣地不提此事。

来的大夫是个身材瘦小的老者,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就知道是侍卫直接把人提了过来的。由于寻常贵族府上得病的都是些劳累的奴隶,认为奴隶不配治疗,且奴隶实在廉价,若是治疗了倒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以致府上鲜少有有大夫在。

大夫躬身弯腰行礼后,就开始给付宁治病。

现下她满手的血已经凝结在了一起,他轻手轻脚地用药水把血融化,虽是动作轻柔,可付宁还是痛地嘤咛了,一旁的付烨不满地瞥了眼,让大夫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你无需担心,只管治就是了,这点痛,我还是忍得住的。”她咬牙说着。

“是是!”一层层仔仔细细地包扎,大夫从箱子里拿出了药,并好生地嘱咐着,“小姐的伤有些严重,这些天不能再用力,还要注意万万不得碰水,药也要好好涂着,小人过些天会再帮小姐包扎,相信过个大半个月,手就能慢慢好了。”

“嗯,送大夫回去。”付烨挥手,转身看着女奴们把方才大夫清洗过的血水一盆盆端了出去,顿觉触目惊心,很是后悔方才怎么就绕过了那个奴隶。他半蹲□来,仰起头来,把她的手放在他膝上,心疼地皱眉,“阿姐的手多好看,现在.....阿姐,今晚我就留下陪阿姐说说话,也好让阿姐分分心,就不会觉着那么痛了,好不好?”

若说方才是逞强,而现在在他面前,她便全然放松,再不去伪装。

都说十指连心痛,可不知这穿掌之痛来得更胜,连她的额间都隐隐冒着冷汗。

付烨看了后也吓着了,赶紧让奴隶去煎药来,想着说不定吃了就能好上许多。

“别了,那药可不是这样吃的。”她扯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对了,这事别让母亲知道了,我怕她担心。”母亲的性子烈,若是知道了奴隶胆敢造次,还不把那奴隶生吞活剥了,如此,冬城便必死无疑了。

“我明白。”付烨闷闷地回着,一张俊脸恨不得都扭在了一起,他们都是一同长大的,她的这点子心思他又怎么猜不透?他起身,去架上取了一卷竹简,面无表情地蹲在她的榻边,有板有眼地读起来,“阿姐要听哪个?”

“随便。”

的确随便,因为架上的那些东西她都看过不下五遍,着实看得无趣了。他选的是再平常不过是神话故事,看着他臭着小脸一字一字地读者,倒真是让她心情好了许多,不禁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蛋想逗逗他。

“那我问问你,你读了这么些时候,可知道了什么?”

他小大人的样子,严肃地扳脸:“这些东西太过可笑了。”

“哦?为何?”她也来了兴致,暂时都忘记了疼痛。

他卷上了竹简,坐在她脚边,沉思了会儿,缓缓开口:“阿姐,前人写这些可是想赞扬或是赞同的意思?”等到她点头,他又道,“那可奇了,这神话里头写的可实实在在写了兄妹,姐弟,乃至父女不伦,这才开天辟地有了我们,可为何到了现在我们却禁止了这些?若觉得前人写的有所不妥,又为何又不销毁?这般既不销毁,又加以制止,我是真的不懂这些了。”他略带疑惑的大眼望着震惊的付宁,糯糯地问,“阿姐,你说呢?”

付宁心中一紧,摸摸他的脑袋:“这些不过是故事,你莫当真就是了。”为了转移他的心思,她命人准备了晚膳,想着他若看到了喜欢吃的东西,就不会钻着牛角尖了,“我准备了你爱吃的,吃完就回去好好睡觉,可别胡思乱想了。”

阿烨这孩子天资聪敏,奈何想法非同常人,看着他平日里不把心思放在这些东西上,也就忽略了,今日一番言乱倒真的让她吃惊不小。她这个作阿姐的要好好改正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了,所幸他对自己也只是依赖,可总得多个心眼,若哪日....那可怎么好?

一听到有吃的,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喜滋滋地奔去了。

见他如此,付宁忽觉那个防范的心思大可不必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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