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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驸马爷。

怕公主热,驸马会沿路为其扇扇,但十有□都会碰到公主刚盘好的时新发髻;怕公主渴,驸马会主动倒茶,却躲不开冥冥注定,要么打翻,要么绊倒,然后将茶水泼洒在公主身上,袖上,裙摆上;

如此种种,毫无意外的构成了公主脸色的越发阴寒。公主府的下人们都在猜测,公主与驸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开盘押注,有的赌驸马撑不过一个月,会被踢走;有的赌公主撑不过一个月,会把驸马踢走。

而最近池南也确实很烦,不仅仅是因为朱富的事情,还有朝堂中林林总总的都有一些大事发生,但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百里丞相。

不知道她与丞相之间相互制衡的平衡何时被打破了,从前的她与丞相,便是河水与井水,互不相犯,尽管有时政见不和,但却从未有过台面上的争执,但这两日,百里丞相却像是吃了火药般,事事都与她作对,让她为难,紧跟着一帮老臣也紧随其后唱反调,弄得整个军机处乌烟瘴气,两方大臣泾渭分明,俨然形成了两大帮派,一言不合便据理力争,大打出手的事也发生过两回了。

池南坐在高案内,纤手扶额,被两边大臣吵得头疼。转头看了眼百里丞相,悠闲自在的坐在一旁喝茶,仿佛很享受眼前如菜市场般的喧闹。

见池南看向自己,百里丞相刻意扬了扬下巴,趾高气昂的模样跟他位高权重的身份完全不符,在池南看来,他就跟街边无赖没什么两样。

她思来想去,百里丞相会突然对政事这般‘关心’,其最大的原因莫过于她家朱富打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一事,但事情既然过去了这些天,而且他自己还亲自上门寻过晦气,她都没有对他陈兵列阵的嚣张做法提出抗议,池南实在搞不懂这个老头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跟她耍横,摆平不了朱富,就事事针对她?太不要脸了吧。

“公主!”

一位言官的骤然呼唤拉回了池南的失神,冷眉一掀,却听他道:“虽说四驸马与四公主吵架乃皇家家事,但四驸马乃胡国王子,如今冒然回国,胡国国君定会为此与我朝计较,家事便上升为国事,臣以为,必须重视方可。”

这位言官语毕,便听另一帮的大臣立刻反驳道:

“张大人此言差矣,四驸马虽为胡国王子,但已然入赘我朝,便是我朝驸马,与公主一言不合便回了娘家,成何体统?他胡国国君又能以何名义与我朝计较?”

“怎么不能计较?就算驸马是入赘我朝,但他胡国王子的身份仍在,试问若是林大人您的女儿在夫家遭受委屈回家哭闹,您就能忍气吞声?何况,这还不是两家之间的事,事关两国邦交,怎可如此轻率对待?”言官张大人据理力争。

“这本就是夫妻闺房之事,张大人硬要扯上两国邦交,不是将问题扩大,居心何在?”

“……”

池南耳内充斥着大臣们的争吵声,内心的烦躁又多了几分,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没烧香,一件一件的事情跟着来。

张大人与林大人此时争辩的正是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四公主与四驸马两人都是恃才傲物之辈,四公主的才学在本朝很受尊崇,公主除了为人高傲些,平日里倒没别的嗜好,就是写写文章,办办诗社,与民间一些久负盛名的才子们切磋也是常事。

之前倒也罢了,最近四驸马发现公主与诗社中的一名江南才子过往甚密,有时竟夜不归府,外头一阵风言风语,四驸马面子上挂不住,便找人刺探公主行踪,怎料却被公主发现,两人一言不合,就有了如今的事件。

照理说,这是夫妻床帏间的事,再大一点,最多就算是皇家内部的事,没想到,四驸马心气太高,觉得四公主完全不顾他男人的面子,一怒之下竟连夜回了胡国。

大臣们吵了半天,池南这边主张夫妻事内部解决,而丞相那帮却极力主张四公主亲自去胡国迎回四驸马。

这两个提议本来都没什么问题,池南烦恼的是,此事若是其他人,让去也就去了,四公主星辰虽然看上去温和,但脾气却是犟如牛,极好面子,且不说这回是四驸马不对在先,就算四驸马做的都对,让她亲自去胡国迎回驸马,这般低声下气的事情,她也是绝不会做的。

丞相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紧抓着要四公主亲自登门道歉的由头,一直给池南施加压力。

“公主,请定夺!”

两位言官吵累了,‘扑通’一声,不约而同跪在池南案前,默契十足的双双拜倒。

池南冷着面孔,墨玉般的眸光微动,良久才开声道:

“让人代替四公主前去胡国迎回四驸马,本宫会亲自修书,对胡国国君言明事由。”

军机处的大臣们面面相觑,觉得公主此法无可反驳,既顾及到了丞相党的‘登门迎回’,又顾及到了公主党的颜面,毕竟不是四公主亲自出马,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

“那……派谁去?”

一位大臣小心翼翼的问道。

池南还未回答,却见百里丞相忽的自座位上立起,双手叉腰,态度嚣张道:

“这个人不能比四公主地位低,还要去跟四驸马劝和,普通人可不行。”

丞相如是说道,聪明人一听便知道,他这是在针对长公主池南的。

因为出使之人地位不能比四公主低,那除了皇家的几位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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