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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又萧索,他站在一棵落光了树叶的梧桐树下,那颗老梧桐树坑坑洼洼毫无生气,而他形单影只,让若依看了心中一抽一抽的难过。

她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头枕在他的肩肘骨上。

若依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从他轻拍她双手的动作中能感受到他的柔情。

若依不忍心,怯懦地说:“要不,你就听他们的吧。”

听了那话的稷祥,便是如受了伤的困兽一般,立即回身紧紧的抓牢她的肩膀,神色与现在如出一辙,他说:“不要说傻话!相信我。”

可是后来若依还是偷偷选择了赴死,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想他再受折磨。

往事涌上心头,让若依不得不避开了此刻稷祥深情的眼神。不能重蹈覆辙,绝不能在让他沦落到那种地步,他是如此高贵而满富圣光的人。

“殿下,您应该将我看成普通宫女,不该有任何优待。反倒是您对庆安郡主,平日里的关怀太少了,郡主入宫多年,和您的关系也一直不亲厚,反倒是喜爱和战远王爷在一起。”

稷祥放开了她,声音有些飘渺,像是在空气里飘荡了一阵,才慢慢钻进若依的耳朵。

“好一个忠心为主的宫女。”

若依偷偷按压住自己的胸膛,让那里抽搐的痛楚能好一些。我真的没有办法,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保护你,若依心里在滴血。

可忽地,稷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攫住了若依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眼睛里的凄苦,是为了什么?我不信你说的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下一秒,若依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但是她说了一句话,成功让稷祥弃她而去。

“奴婢在为郡主痛惜。”

稷祥策马扬鞭而去。

☆、第十四章

马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跑出几十丈远后,稷祥放慢了挥鞭子的频率。

他恢复了理智,认识到自己太过冲动,从这里回到军营,少说也有十几里路,怎么能把她单独留下?她仅靠脚走,怕是天黑了都回不去。

想到这里,他便勒住缰绳。

只是自己的一腔爱慕在她看来什么都不算,他心酸又难过,回去的速度远比不上离开的时候。

看见那个纤瘦的人影出现在眼前时,稷祥心里闪过针扎的感觉。

但他还是飞驰过去,将她抱上了马。

只是这一次,没有拥着她,直接放在了身后的位置。

确认身后的人坐稳后,他便踢了马肚。

忽然,他感觉腰腹一紧,往下一看,一双纤细的手,紧紧抱牢了他的腰身。同时,背上也能感觉到贴着个温软的身体。

稷祥心中又是一动,但更多的是一股怨气,总是这样,每次他以为不会再有下文的时候,她的柔情又开始拨动他的心弦。

稷祥下意识便放慢了速度,想要这时刻停留得更久一些。

最后他几乎不再驱动马儿,任凭马儿信马由缰地走着。

身后的人似乎感觉到了变化,想要松开手,去被稷祥一把按住。

“你究竟是想怎么样?”

“我……奴婢……有罪。”

若依强行将手抽了出来,也不再靠着的稷祥的后背。

稷祥一阵叹息,快马加鞭地往回走了去。

还未到校场,若依便挣扎着要下马,稷祥虽然不不认可,但是别无他法,只得放她下去。大马上的稷祥陪着她走了一段路后,终究是无法忍受这窒息的沉默和无可奈何,策马回了校场。

*

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庆安却一点也不着急,此刻她鞋袜都脱掉了,玲珑的双腿浸没在清澈的湖水里,不时还踢出些水花自娱自乐。

“轩哥哥,你在边境的时候肯定没有现在惬意吧?”

“边境时常有战事,哪里有你这样的闲心逸致?”

“那你想不想永远留在京城过这样的快活的日子啊?”

“胡人来犯我边境,身为热血男儿,我理当保家卫国,况且我还是当今皇室,更应该身先士卒。”

庆安停住动作,嘟着嘴,不满道:“呸呸呸,什么身先士卒,胡说。那都是别人该干的事情,你是皇子,就应该在宫里享福。为皇室开枝散叶。”

稷轩不以为然,往向这广阔的天际,他所说的确实为心中所想,一直以来,他心中都有一腔热血,所以才会愿意听从旨意去到孤苦的边境。

“轩哥哥,”庆安正色,“你说如果你是太子,这天下会是什么样子啊?”

稷轩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对权势毫无想法,而且父皇也从未对他有过这方面的要求,想到今日里校场内的武试,他输给了皇兄,顿时有种奇异的想法,或许在治国安邦方面,他不比皇兄差呢?

然而出于对皇兄敬爱,他没有再去深思这个问题,而是严肃地对庆安说:“这个问题以后不要再提。”

“哼。轩哥哥你真傻。”

稷轩也不追究,只是望着水光凌凌的湖面,忽地他想到骑马射箭的比试结果应该出来了。

他姑且把自己武艺不如皇兄归结于他们之间有两岁的年龄之差,皇兄长他两岁,练得比他勤,比他厉害也是情有可原的。假以时日,他的武艺肯定可以在皇兄之上。但是骑马射箭他是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原因莫过于他在边境之时,骑射几乎是家常便饭,皇兄养在深宫之中,肯定比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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