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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户主有足够的隐私权和属于自己的领地,并且独门独户的别墅之间有百米以上的距离,加上良好的绿化带的隔音--除非户主求助,否则任何管理人员包括保安都不可能过问也不可能知道别墅里发生了什么事--即使是凶杀案。”江律耸肩,“这就是昨天问‘远郊美墅’负责人得到的全部解释。”

程成解开卷宗的封口线,一张张看着里面的现场照片。尸体刚发现的时候他和江律都是第一时间到达现场的,据报案者说死者冯嘉富平常并不是很常到这个位于郊区的别墅里来,但是闲暇度假的时候有时会一连住上好几天,负责清扫的清洁工一般三天来打扫一次卫生,在她怎么叫门也叫不开的时候,只好求助于保安,于是--尸体才被发现了。

刚开门的时候,那简直是一个人间地狱。一个只穿着浴袍的无头男尸直挺挺地仰躺在地上,一室恶臭,四周是大片大片干涸发黑的血迹,一片狼籍满目凌乱,清洁工只看了一眼就活活被吓地晕死过去。

江律瞥了他一眼,苦笑道:“亏你还能再把这些照片看过第二次。”

“呵…有时候活人不肯说的实话,只有死人会告诉我。”程成眯起眼,举起一张照片,“凶手很聪明,三天的时间房间里都开着暖气,使尸体出现轻度腐烂,四肢发黑腹部肿胀,局部出现巨人观的现象,以目前的技术,法医判断死亡时间的误差会有18小时至24小时甚至更多。整整一天…足够伪造所有的不在场证据了。”

“今天上午在附近河床里找到的头颅在水里泡了起码三天,也就是说,希望更加渺茫。”

“啊呀。”程成突然惊呼一声。

“怎么了?”江律以为有了什么惊人的发现。

“尸体身上的白色浴袍可是名牌,一条上万啊。我姐可是每天对着这牌子的logo花痴半小时的。”

一阵沉默。又一阵沉默。

程成赶紧在他爆发前翻开档案袋,一边念道:“冯嘉富,男,41岁,从事制鞋工业,家产上亿--果然有钱--”

“你不知道他?常常上新闻报纸的那个,总拿什么‘最佳企业人士奖‘,‘最具社会公德奖’什么的,前几天还捐了十万给xx工程。”江律冷笑了一下,“但是前一个月,民事科的同事才接到一个工人被打至残废的民事诉讼--这个工人曾经就业于冯嘉富的制鞋厂,因为设备故障轧断了两根手指,而后要求工伤赔偿,反被人围殴至残--最后这件事迫于某些压力,不了了之了。”

“后来那个工人呢?”

“消失了…或许回乡或许…”江律咽下后半句话,又道:“所以付队的话,这种人爬的越高,怨结越深,凶手把现场弄的那么血腥甚至让冯嘉富割喉而死以及手法的熟练程度,都很象是黑道上的做法。”

程成沉默了半晌,才在嘴边冷冷地凝起一末笑:“这种人死有余辜,还报什么警啊,,浪费老子宝贵的时间,他不有钱么,叫他带y-in间去发死人财去呀!别忘了提上他的头。”

“程成。”江律停下车,叹了一口气,“别这么冲,你这嘴巴迟早有一天会惹事。私人爱憎是一回事--”

“行了行了,又是那句‘工作责任是一回事‘,到了,我们下车吧--”程成没好气地踹门下车,“可我说的有错么,这样的人死一个算一个,世界早清净了。”

江律哭笑不得地下了车跟在他身后。只有他知道,在那个人放浪不羁嬉笑轻浮的表象下,是一颗赤子之心,只是平常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轻易碰触不到。

所以,不是没有庆幸的。

庆幸他被市局下放,庆幸他性格心态一如往昔,庆幸他…还能够再次看着他,照顾他。

“干吗这样看我啊?我说的有错么?”程成斜了他一眼,接过同事递过来的塑胶手套,弯腰进入现场,再抬起头的时候,竟已经悄然换上了另一副神色。

这就是程成,一个即使每课都挂零,刑事侦查学也会是满分的怪胎。

就是嘴巴再不饶人,他毕竟是一个人民警察。

工作,与个人感情无关。

“怎么样?头部的腐烂程度?”他冲一直守在现场的莫名扬了扬下巴。

莫名是个三十多岁的高壮男人--也是一个8岁女儿的父亲,进刑事科已经有年头了,但是平常总是没大没小地和程成闹在一块,也常气地江律七窍生烟,但是此刻,男人的一双浓眉几乎都要纠结在一起了,闷在口罩里的声音听地不大真切:“很不好,几乎都泡烂了,找不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已经送到鉴证科去了,详细的分析报告可能还要几天。这应该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

谋杀吗?凌乱的现场,残忍的手法,老道的处理似乎都在指正这是一场蓄谋好的凶杀。

“死者的社会关系如何?”

“你知道的,朋友多,仇人更多,要查这个可得费死劲,据他朋友的证词,冯嘉富在前个月竞拍地皮扩建厂房的时候与f城的地产大鹗韶正初结怨--这在行内几乎无人不晓。”

程成与江律互看一眼,就是象他这般孤陋寡闻的人也知道韶正初的大名,这个从下九流的混混一跃成为翻云覆雨的传奇人物,在这座城市里几乎无人不晓,得罪了韶氏,也难怪所有人都认定得是冯是死于仇杀。

“如果真是他下令下的手--”

“‘永远不要对现场主观臆测‘,在还没有解开真相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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