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3)

梧桐的树叶轻轻飘落在二人并排的肩头上,再顺着二人的几乎融在一块的肩线滑落在地。他偶尔低头说句什么,引得身边的女人掩嘴轻笑,作势欲打。

江律是很能够逗的人开心的。虽然几乎全局的人都说江律少年深沉,但他知道,他都是被逼伪装出来的。

大学时代的江律,开朗乐观聪明幽默,永远是焦点--他眼中的焦点。然而现在,他似乎,已经逐渐要变成另一个人眼中的焦点了。

柳小梅…

怎么是她,又只能是她…

“韶华这个姐姐,似乎并没外表看起来那么单纯。”

“巧合而已,别把人说的这么有心计。”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地驳斥他的话。

车子平平稳稳地穿过并肩而行的二人,直至背道而驰。

江律没有发现他--他甚至没有朝这边看上一眼,他正抬手专心地替柳小梅拂去肩上的梧桐叶。

那片叶,绿的触目,绿的惊心。

“呵…真是太不小心了。”程成撇撇嘴,“案子还没结呢,怎么就和涉案人搅到一块去了--”

“程成…”

“也不想想多少人等着拿他的错呢…”

“程成…”

“不行,我还是得给他提个醒。”

“程成…”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你姐姐的,但,你知道,她的确是还没洗清嫌疑--”

“程成!”

车子在路边嘎然而止,韶华松开安全带,转身抓住程成的手臂:“你这样装着端着,有意思么?”

“你什么意思?”程成挣开他的手。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韶华吼道,“你再这样憋在心里只会走进一个死胡同永远无法逃出生天,痛苦也好,难受也罢,你总要说的出口,放的下手,才能真正地解脱,一再地把它烂在心里,假装伤口不曾存在,其实内里早已经腐烂殆尽了--你的心--”他指着他的胸口,“还能经的起你几次这样的折磨?!”

“我折磨什么了我?折磨自己有意思?”

“你就觉得挺有意思的!自虐!”

“你他吗的才觉得有意思!你以为你学过心理学就能在这剖析我?你在最没意思--”

“我没意思你暗恋别人几年屁都不敢放一个就有意思?!”

“你他吗再说--”

“不好意思!”车窗边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违章停车,罚款200。”

啪的一声,一张罚单无情地贴在窗上,打断了二人非常没意思的拙劣吵嘴。

交警走后,两个人还是木着脸坐着位上,也不知过了多久,韶华先偷瞟了程成一眼,过长的额发垂了下来,掩盖下的眉目并不清晰,但韶华还是看见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韶华伸手,用力地拍了程成的肩膀一下:“喂!”

程成突然暴笑出声,一面笑一面摇头:“你刚才说的话一点看不出你是普林斯顿毕业的,有意思没意思不好意思,哈哈哈。”

“你好到哪去?一个警察居然还被抄牌罚单,很值得骄傲么?”韶华没好气地说完,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程成居然还笑出了眼泪,很自然地就把手伸过去替他拭去,程成偏头一躲没躲过,只感觉他略带粗糙的指腹滑过自己的双眼,又转瞬即逝。

一时间,车上又是一片静默。

良久,程成哑着声音开口。

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欢女人的,只喜欢女人。从十几岁起,他就交过女朋友,他看见漂亮女生会关注,会幻想,有自己的梦中情人--而我,把自己伪装地象他一样正常,接近他,跟着他,做他最好的朋友,无孔不入地渗透进他的生活,以为只要把他包围起来,他就安全了,永远是我的了。但事实上…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拥有过什么,只是,一相情愿地暗恋,还自以为这是痴情,这是守侯,这是--

“这是傻。”韶华简洁了当地下了一个总结,程成横了他一眼,却居然也没生气。

“注定无望还飞蛾扑火,你还真象--”韶华苦笑了一下,吞下了后半句话,半晌,又慢悠悠地说:“不过怪不得你,这世间有几人能做的到慧剑断情丝,若能说忘就忘,谈何情根深种--你我凡人,超不得凡,脱不了俗。”

“韶华。”程成的声音象从远处飘来,“你断了么?”

韶华沉默,而后摸出暗隔中的一只木匣,打开,抽烟,点上,一气呵成,淡青色的烟雾使他面容蒙上了一层沧桑。

“当年,不能。”他终于开口,声音有片刻的茫然停顿,“如今…断了。断了干净。”

“断了…干净?”

他点头,烟头明灭的火星在幽暗的密闭空间中滑过:“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人再怎么矫情--也总是要向前看,望前走,永不能回头。”

话无情,理却真。

程成闭上眼,他何时,也能放的这样干脆利落。

“还有一个方法能让你断的干净--”

程成睁眼,看向他。

“开始一段新的感情。”韶华眨眨眼,“眼前还有个现成的对象。”

凌志车在碰地一声撞击--或许还伴随着一声惨叫,之后,终于徐徐开动。

刚才那如梗在喉的痛,似乎因为他,而悄然减轻,因为他…

局里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付大海同志在距离退休还有一年零三个月的时候,升官了--

调任宣传办主任。

队里没有人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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