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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时在人皮上画画的时候也不是说小姑娘的皮最细腻么?今天发什么狗屁慈悲?”

藤叔始终一言不发,死死看着男人,仿佛男人变成了吃人的恶魔,有说不出的厌恶。

“是你们偷了我的皮箱,又放进这些断骨吓我?”

男人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藤叔看了一眼兰姑娘扶着的闫虹,示意她将闫虹放到屋外去。

兰姑娘先是关了后台的门,将闫虹放到门口倚着,再回里屋把门关上,慢悠悠坐回了原位。

藤叔道:“没错,是我把你的皮箱拿走的。”

男人暴跳如雷,青筋爆绽:“你们是要窝里反?啊?”

“铁于生,别慌啊,一定是你做错了什么才会让藤叔下狠手。你先坦白一下,为何你看到断骨如此惊慌,尽量说好听一点,也许我能帮你求情。”

兰姑娘喝了一口茶。

“说什么!什么都没有!”铁于生大吼,“人是一起杀的,皮是一起用的,逃也是一起逃的,你俩这几日是吃错药了?”

藤叔冷冷笑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多年的旧事恐怕早就忘记了。罢了,我果然是越老越天真,那就让我来说吧。不过我一向隐在幕后,不会讲故事,就用皮影戏好了。”

藤叔搬出了兰姑娘身后的白幕放到戏台之上,又将箱子底部压在骨头下面的皮影取了出来。

这一晚的第四场戏要开场了。

兰姑娘又是一脚把试图反抗的何阳生踹到吐血,点住x,ue道,单手提到戏台上。藤叔拿了一把钎子走到幕后,开始讲故事。

在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在大陆上到处游历的戏班子,老班主负责唱腔和击鼓,皮影师父负责制皮和耍皮影,戏班里还有好几个皮影学徒和皮影师父的女儿。

那一日,师父带着一个学徒和自己的女儿出门表演。表演结束后,师父就被热情的乡民们拉去喝酒,而学徒和小师妹嫣红本就是两情相悦,难得独处一次,打闹间竟然就生米做成熟饭。

一年之后,学徒和嫣红一起去学徒老家游玩,走了背运遇上了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山洪。两人本可以立刻逃走,但学徒非要去找一个旧物,而嫣红根本不愿意一起回去,于是两人大吵一架,置气分头离开。等学徒拿到旧物回到原路时,却发现嫣红已经被山石砸死。

学徒很无措,但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搬不动那石头。若是师父知道他扔下嫣红独自逃走才让嫣红死于山石之下,那一定会扒了他的皮。他狠了狠心,一点一点砸断嫣红的四肢,预备将尸体带去远处埋掉。

第64章 人皮之偶

杀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哪怕是一个死人。

学徒一边砸一边哭泣,还一直假惺惺地喊:“嫣红,对不起,原谅我。”

这一幕被一个逃亡来的□□看见了,□□看见学徒十分可怜,便道:“求你别伤害她,让她安息吧,我也叫燕红,我代她陪你。”

于是学徒取了嫣红不完整的四肢,呆呆跟着燕红离开了那个地方。

没过多久,他凭借自己的技术,又找到了一份戏班的活儿。可惜燕红竟然背叛了他,去跟着戏班的另一个人混在一起。

他愤怒至极,打昏了燕红,活生生地砸断了她的四肢,扔掉了她的骨头,用她的皮r_ou_做了一幅皮影,最后带着这幅皮影到了现在这一家戏班。

他没想到这些骨头又被人捡了回来,还被装到皮箱,被一个叫闫虹的女孩子送到了他现在的戏班里。

他害怕东窗事发,也不顾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只是想立刻把那个小姑娘杀死。

藤叔从幕后走出来,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兰姑娘问道:“这个学徒就是铁于生?”

铁于生啐了一口:“我呸!你这是栽赃!你从哪里来的可笑故事?”

藤叔扯下脸上□□,苍老的脸上遍布疤痕:“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我还记得你啊,暮于生。”

铁于生的身体抖了一下,脸色r_ou_眼可见地变白。

“我当年收你为义子,你却勾引了我的女儿。我以为把女儿交给你,你会好好对她,你却害死了她,还断她尸骨,留下头颅身体在巨石之下饱受摧残。我以为你跟着燕红在一起的理由中有一部分对嫣红的愧疚,以后会好好做人,不想你居然残忍将她杀死,还将她断骨扒皮,做成了皮影。”

藤叔拿起了手中皮影,取下钎子。

“于是我时时盼着你能恐惧入骨噩梦缠身,惶惶不可终日呢。不想,你竟是上瘾了,越发放肆起来,干起了这种勾当。不过,若不是你的放肆,我又如何找到你的踪迹呢。”

“他是?”兰姑娘很好奇。

“杀手铁钎。喜好扒人皮,下手狠辣,一招致命,只有人头顶处有洞。武器是钢制长钎,平日用作皮影戏道具藏在竹竿内,所有皮影都是人皮所制。”

“原来是杀手榜上升最快新人,也是最令人觉得恶毒的杀手铁钎啊。”兰姑娘饶有兴趣地看着铁钎,

“你收藏在床底下的那一箱子人皮皮影,到底是杀了多少无辜女人才做成的?你真是天生吃杀手这碗饭的,如此冷血,我暮十七自愧不如。”

铁于生,或者说暮十七的义子暮于生一声怪叫,被兰姑娘手指一点就跪在了地上。

藤叔嘴角带着嘲弄的笑,眼中带着杀意,手指微动。一根铁钎不知何时c-h-a入了铁于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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