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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明前龙井虽好,只是不当时,如今喝它却是味同嚼蜡。”

溪流低头:“是。”

沈靖一笑:“你怎么看?”

溪流没有抬头,依旧低着头:“陛下说的是。”

沈靖突然严肃,深色一凛:“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溪流抬头,看了一眼沈靖鹰隼般的双眼,心底有一瞬的慌乱,却很快恢复镇定:“奴婢觉得……一切听凭圣断。”

沈靖哈哈大笑:“溪流,你也想让我御驾亲征?”

溪流不语。

沈靖感慨:“溪流,你跟在我身边有十年了吧。”

溪流低声答道:“十年零一个月十三天。”

沈靖“嗯”了一声,仿佛陷入了遥远的沉思,半晌,忽然端起刚刚放下的茶,喝了口。

那句“你恨不恨朕”终是问不出。

罢了,问不出便不问了吧,十年零一个月十三天,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

溪流下去的时候,习惯性的关上了门,门缝一点一点合上,也把他对沈靖的愧疚一点一点关闭。

北方战事吃紧,京中危机,俞世归的病却是一天好似一天,叫俞伯岚进他那小屋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桃夭发现,每次俞伯岚从俞世归那处出来,脾气都会变得特别暴躁,稍有不顺心便对她大吼大叫,是以自己虽然打心里喜欢俞伯岚,却也怕极了他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因此做事格外小心,生怕触了俞伯岚逆鳞。

好在俞伯岚家里偶尔暴躁,大事上却绝不马虎。正月十六日早朝,便带领众大臣联名上书,请求皇帝御驾亲征。

当沈靖看到名单上赫然有“商景行”三个字时,手控制不住的轻颤,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

商景行是忠臣,直臣,却也是为民生立命之臣。天下谣言滔滔,沈靖若不出征,只怕不能安苍生之心。

而沈靖,在商景行心里,败给了天下苍生。

俞伯岚这招真绝,以悠悠众生之口逼迫沈靖,看似无形,却最具杀伤力。

沈靖万人之上,连大臣的话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却不能不听天下苍生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科举案、顾家旧案、广安大旱,沈靖都明里暗里抑制俞伯岚,终于,俞伯岚反击了,借着北凉入侵的大好时机,给了沈靖最致命的一击。

平生第一次,沈靖在早朝失态,他站起来把奏折展开,看着那看不尽头的大臣联名,一把甩了出去。

他走下高高在上的龙椅,走向众大臣中间。溪流没有跟去,他看着沈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跟了十年的男人,竟是这么孤独。

他说:“朕弱冠登基,于今已十一年矣。上托苍天眷顾,下赖祖宗庇佑,这十一年间,未尝有战事发生。不敢说清平盛世,却也称得上承平日久,人心思安。此次北凉侵我大夏,辱我子民,抢我粮食,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苍天有命,万民有愿,百官有请,朕当顺天意,才不枉苍天对大夏百般眷顾啊。”

“赵跃龙!”

右班出列一员武将,年不过二十许,眉目硬挺,虎虎生威:“末将在。”

沈靖走到他跟前,打量他几眼:“自古英雄出少年,你父亲赵德已统帅五万精兵前去杀敌。果然虎父无犬子,今日朕任命你为朕的先锋,今日下午,先带两万精兵付穆州,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你可能胜任?”

赵跃龙跪下:“臣领命,必不负圣上厚望。”

沈靖大笑:“好!”

转而走到兵部尚书曹文亭面前,双目直视曹文亭:“曹尚书,除了给赵先锋的两万人,你还能给朕掉多少兵马?”

曹文亭曾是武状元,只因天下太平,在丰州吹了几年边塞的寒风之后,便被调回做了兵部侍郎,后来又升为尚书。

他是个颇有文人气的武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养的皮白肉嫩的,他跪下道:“臣向各地征调军队,只有五万人,今天下午赵先锋带走两万,只剩三万。”

沈靖大笑:“好!曹文亭,朕命你务必在明日午时前为朕募到八万士兵,随朕出征。若是募不到,你可就不是违抗朕的圣旨,而是和苍天过不去了。朕不治你得罪,只怕苍天也未必能饶了你!”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曹文亭冷汗连连,只得领旨。

沈靖又走到俞伯岚跟前:“俞相……”

俞伯岚刚要答应,他却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走回跪着的曹文亭面前,俯身扶起曹文亭:“朕忘了叫你起来,曹尚书难道自己不会起吗?非要朕扶着?”

这话已是很明显的嫌弃挑衅了。

他们逼沈靖出征,沈靖也不让他们好过。

“许是夏京城里的风把曹尚书吹娇贵了,这样吧,你随朕出征,可好?”

虽是问了“可好?”,可他那架势,明明就是不许说不好,曹文亭再次跪下:“臣接旨。”

这次沈靖却没在扶他,他也不敢擅自起来,他从跪着低头的姿势,用余光瞥见沈靖的龙靴走到了俞伯岚面前。

带走曹文亭,是为了让俞伯岚在夏京少一条左膀右臂,曹文亭手握重兵,和俞伯岚又有姻亲,不得不防。

俞伯岚把沈靖逼走,沈靖这招釜底抽薪也用的厉害。

“俞丞相,朕走之后,夏京大小事务可就劳烦你了。”

俞伯岚也跪下,却是直挺挺的逼视沈靖:“臣自当竭力,报效陛下。”

“哎——”沈靖摇头,“俞相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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