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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不再说什么,她摁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书桌上,窝在椅子里,又将脸置于双手之中,任凭眼泪横流。
电话没有再响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止住了眼泪,缓缓抬起头。
她走了两步到窗前,看到许妈正在院子里给安瑞林亲自种的山茶花浇水,那是整个院子里安瑞林最宝贝的一处。一簇簇红艳艳的花朵在枝头昂首怒放,中间夹杂着一些小灯笼似的白山茶。她来自山茶的故乡,对于山茶花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但不知为什么安瑞林也喜欢这样的花。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安瑞林带她参观花园,看到这么多的山茶她内心喜悦,安瑞林当时也开心地给她介绍。山茶花种类繁多,尤以红、白者为上。红山茶,花蕊金黄,花瓣如红玉,宛如玛瑙托金杯;白山茶,如洁白无瑕的羊脂美玉,素雅而宁静。安瑞林介绍完以后眼神深深地看着她,她只好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许妈正将一些多余的枝叶除去,有些花略微有些凋谢了。她记起有一天安瑞林在浇花的时候说,茶花凋零时不是花瓣陆续凋谢,而是一整朵的凋零。依然听了有些伤感,或许她和秦子恒之间的茶花也早已凋谢,缘分已尽了。
只是,她和安瑞林呢?
她站在窗前怔怔出神,手机响了好几遍,她才反应过来,往屏幕上看过去,又是一串号码,这次是她熟悉的11位号码。
铃声大作,仿佛彰显着电话那端的人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她接了电话,“喂”了一声。
她刚刚哭过,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安瑞林向来敏感,锐声道,“怎么了?”一时竟没有发脾气。
依然有些不知所措,无声地清了清嗓子,回答说:“刚刚看完一本小说,结局居然是悲剧。”
安瑞林在电话那头低低地笑了,“你在家无聊的话可以来陪我上班。”
“不要了。”在你那儿更无聊。依然稍微有点力气了,提高嗓音说。
“那你好好吃午饭。”安瑞林那边似乎有人让他签字,翻文件的声音中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依然说:“知道了。”那边干脆的挂了电话。
下午依然吃过饭便走到一楼的钢琴前面,在凳子上坐下来,她轻轻抚摸着琴键,手指开始在琴上波动,十分流畅。她灵巧的手指在钢琴的键盘上弹奏起来,弹出一曲曲美妙动听的乐曲。那乐曲有时奔放、明亮,有时委婉、细腻,偶尔又能听出一丝丝婉转略带哀愁的意味。
许妈听不懂这里面的含义,但看依然投入在里面,一直没停歇地弹了一整个下午,她隐约有些担心,却又不好打扰。
这一天看似短暂,实则漫长。依然住在这栋房子里,她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和这架钢琴相处。
等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院子里的路灯亮了起来。门铃响了,许妈去开门,这个点应该是安瑞林回来了,依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来人却不是安瑞林。依然听到许妈在门口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话,依然纳闷是谁,是许妈认识的吗?请进来之后,她才发现是李忆如。
李忆如的头发稍显凌乱,风尘仆仆的,不像平时那样完美,她没带什么东西,手里紧紧攥着一只手机,气息不稳的样子,好像有些着急。她在门口往里看,见到依然在钢琴前面,便直直冲了过来。
“秦子恒去哪儿了?”语气不善,连称呼都省了。
依然觉得好笑,冷淡地抬眼看她,“你的男朋友,管我来要人?”
李忆如一听急了,提高声音:“你也知道他是我的男朋友,他一回来,你就迫不及待地勾引他?”昨天晚上她忍了,看到秦子恒的魂不守舍,她念着昨天他刚回国,她只体贴地陪在他身边。可今天一整天不见人,他不接她的电话,她到处找了一天。她感觉又回到最初,秦子恒和依然只有彼此的那些日子,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插/进去。
“勾引”二字让依然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紧咬着下唇,不想再和李忆如多说,她转身上楼。
李忆如见依然转身欲走,更是将心里的怨和怒都发作出来,她恨恨地说:“你爬上了我二哥的床,现在又想爬回子恒的床上吗?嫂子,我的好嫂子,你真是好手段,怎么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你教教我?你对得起我哥对你的好吗?”
依然听了这些话,她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不自觉攥紧了手,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却毫无知觉,和这些羞辱比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应该百毒不侵。这几年她一直自欺欺人,逃避着的事情,却在此刻被李忆如生生地揭开这道伤疤,里面鲜血横流。
她脸色苍白地转过身,只来得及抓住李忆如说的最后一句,开口道:“我对不对得起你哥,不关你的事。你哥愿意自以为是的喜欢我,我不拦着。你愿意喜欢秦子恒,请随意。”
李忆如是她曾经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相同的年纪,相同的爱好,看同样的电视剧,吃同样的美食,上课一起,下课一起,彼此分享,很快便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女孩子的友谊很简单,但当都喜欢上同样的一个人,友谊却又那么的脆弱。
李忆如听了依然的话,却突然哭了起来,她退了几步,坐进沙发里,喃喃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受了多少苦;我哥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你不要再招惹他。你知不知道,你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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