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2)

泽阳指指他完好的另一条腿,“新的旧的淤青有很多。”

“经常不注意就磕了碰了,不严重,我本来就容易淤青。”姜润答得平淡。

但仔细想想还是很羞耻啊,走着走着路居然能把自己摔骨裂!

不过一趟医院折腾下来,他对裴泽阳的厌烦似乎已经消散殆尽。裴泽阳大老远把他背来医院,又大半夜把翻译找来替他找医生,几个小时过去怕是累得够呛。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老话是对的。

裴泽阳的确是困了,眼睛浮肿,一个大大的哈欠打得震天响。

“你回去吧,我自己在医院。”

“回去个屁,我回去了谁给你换水,谁扶你上厕所?”

“……”

姜润从来没有指望裴泽阳伺候他,自从他进了远腾,他就是伺候裴泽阳的命。

风水轮流转,他居然也有接受裴泽阳伺候的一天。

安静地挂了半个小时水,第二瓶液输完,姜润的膀胱开始膨胀。裴泽阳问他要不要上厕所,姜润忍着说不要,于是裴泽阳又让护士过来给他挂了第三瓶。

这一瓶,姜润真的撑不住了。

裴泽阳早就注意到了,姜润一条坏腿好好放着,另一条好腿不安地扭动,跟个小孩子似的,憋尿的明显特征。他就等着姜润什么时候开口求助。

又玩了一个小时手游,快12点了,姜润额头开始出汗,第三瓶盐水还剩一大半。裴泽阳叹了口气,憋着多难受啊,要尿尿就说要尿尿呗!

“上不上厕所?”

听到厕所两个字,姜润傲娇的心态崩了。

“上。”

裴泽阳放下手机把姜润的床摇高,托着他的腋下把他扶坐起来,可是事情没有姜润想得那么简单。被绷带包扎过的膝盖没法移动,一动就如针扎。

“怎么样?行不行?”

姜润摇摇头:“不行。”

裴泽阳无奈,叉腰站了一会儿,说:“你还是躺着吧,我去给你借个壶。”

壶……

姜润被裴泽阳扶躺下,满脑子都是壶……

裴泽阳办事麻利,没多久就买了个壶回来,举在手里跟他招呼:“我买回来了!”

病房已经熄灯,姜润看着那壶的形状,痛不欲生……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裴泽阳笑问。

“我自己来。

”当然我自己来!

姜润用空着的右手接过壶,塞进被子里,一只手□□脱得慢,好在脱下来了。

然后就是当着裴泽阳的面,潺潺的水声……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羞辱的一天,用壶接尿的一天。

第11章 第十一章

裴泽阳帮姜润倒了尿壶回来,发现姜润睡过去了,便也安下心来往床边一坐,什么也不干,就看着他。

姜润睡得很安静,发黄的刘海有些长了,差不多遮住半张眼皮,他睫毛长得有点像女孩子,在体虚的时候,面色透着不健康的莹白。

裴泽阳想起第一次见姜润的时候,2014年秋天,那时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青涩,孤僻。

那年,裴泽阳从国外留学回来,正巧w大开设了股市学堂,作为一个名校毕业的股市达人,他被邀请到w大做了一学期讲师。

姜润是学国际贸易的,本来对股市没什么兴趣,奈何几个室友都要选股市选修课,他也不得不跟着去了。第一堂课,他并不知道讲师是裴泽阳。

等他知道的时候,想推选课已经太迟。

裴泽阳只记得姜润是他学生里少有的高学分,也是国际贸易班的班长,他在征选选修课班长的时候,姜润严辞拒绝过他,并且整堂课没有问题,更没有发言,只是默默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手里抱着一本不知名的外文书。

裴泽阳注意到这个奇怪的学生,一注意就是一个学期。因为姜润除了第一堂课,以后的课都没有来。

他的课,成为了姜润学业过程中挂掉的第一门课。

后来裴泽阳也问过姜润同班同学,为什么不来上课,不想通过了吗?那些同学回答他:姜润只是单纯地不想来,不想来,所以不来。

太怪了。裴泽阳很遗憾。

后来他回到远腾,接触到久违的姜其军叔叔,才知道原来w大的姜润,就是他的儿子。

裴泽阳曾经想过,如果早点知道是这样的亲缘关系,他定会好好照顾姜润的。

这个机会他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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