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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在原地停了一会,于知乐拿出手机,取消了飞行模式。
其实景胜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已经拉黑,可她还是害怕,害怕自己意志力不够。男人的一点主动,都会使她心软回头。
确认手机里干净得像从没有人驻扎过,于知乐把它重新放回去,走进涌动的风里。
拎了盒什锦果篮,于知乐再次回到医院,徐镇长可能已经回乡,病房里只剩袁慕然和袁师娘两个人。
一个待在床边,撑着脸打瞌睡。
还有个坐在床尾的陪护椅上,盯着快见底的吊水瓶。
袁羌义仍在昏迷状态,双目紧阖,脸上还插着鼻导管吸氧。
这位曾有着陈坊最高学识和名望的老先生,已见不到一丝一毫当年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神气。
于知乐轻手轻脚进门,袁慕然没想到她又会过来,匆忙起身。
袁师娘也跟着看过去,她动了动唇,想说话,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于知乐拐到床边,把果篮放下,小声道歉:“师娘,对不起。”
女人忽然双目湿润:“不怪你,是他自己想不开。”
袁慕然深吸一口气,叹出。而后绕到他们身边,按了按床边的按钮。
没一会,护士过来,重新换了一瓶水。
于知乐走回床尾,袁慕然示意椅子:“坐。”
她摇头:“不了,没事。”
袁慕然多看她两眼,只觉她面色惨白如纸:“你不舒服么?”
女人还是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没事。”
袁慕然走去置物柜,取了一只一次性纸杯,给她倒了杯热开水:“喝点水。”
“谢谢。”于知乐接过去。
“别客气。”
于知乐把杯子端在手里,此时此刻,她的指腹仿佛才有了触觉,喉咙里才感知到干涸。
原来这是烫,原来这是渴。
安静片刻,袁老师又睡了过去。
袁师娘才松懈下身子,朝床位两个年轻人望过去:“小于,你坐啊。”
他们不发一言,一左一右站在空椅子旁。
她本来对于知乐心怀怨言,毕竟申遗的事是这女孩子先提的。但看她这么对袁老师这般上心,一天跑两趟,那些不悦也就冲淡了不少。
于知乐仍旧摇头。喝掉整杯水,在找往哪摆时,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接了过去。
“还喝吗?”袁慕然问。
“不用了。”
饶是这样说,他还是又接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柜,冷着。
等袁慕然再回来,于知乐低声问:“袁老师怎么样?”
袁慕然回:“看预后了,医生说出血量不算太大。”
“嗯。”万幸。于知乐的爷爷,就是死于脑出血。
这时,一个老太拎着饭盒,走进病房,好奇地打量了他们好几眼,才走到相邻的病床边。
老太把饭盒放下,关心问袁师娘:“你家先生醒了吗?”
“醒了。”
“那就好,”她点着头,目光又回到于知乐和袁慕然身上,来回逡巡几趟后,才问:“这是你儿媳?”
袁师母:“……”尴尬地牵出笑:“不是,是我先生学生。”
“哦哦,”老太太也不好意思的笑了,拍拍被子想唤醒自己老伴儿,一面说:“我以为是呢,站一起郎才女貌的,看着好登对。”
“不是,真不是。”袁师母又说。
听老太误会,于知乐也觉不便在病房久留。
许是止痛药的副作用,她胃隐隐作痛,喉头直泛酸。
“我出去买烟。”随意摘了个借口,于知乐往外走。
袁慕然叫住她:“你等会。”
于知乐回头。
男人拎起椅子上的男士挎包,从里面取了包软中给她:“我这有,别买了。”
于知乐一愣,“不用……”
“拿着吧,我也不抽。”他还掏出一只银色的打火机,一并递过去。
袁师娘回头瞧他俩,也劝:“都是街坊邻居,你别跟他客气。”
于知乐没再推辞,双手接过,往电梯走。
住院大楼下面,有一条曲折延绵的长廊,正值早春,那些缠绕的藤蔓还未见动静,但苗圃里的白色小梅花,已经争先恐后地张开了瓣。
许多犯了瘾的家属就坐长廊里抽烟,有不语犯愁的,也有高谈阔论的。
于知乐把烟含在嘴里,一面低头点烟,一面目不斜视往里走。
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突兀出现在这,不少男人都止了声,抬头瞟她。
暮色四笼,那零星火光,也变得鲜明起来。
于知乐缓缓呵出一团白雾,把香烟夹回指间,而后望向远方。
“好抽吗?”
倏然,耳边浮出男人的嗓音,似曾相识的问话。
心跳陡增,于知乐惊慌地侧目,看清来人后,她眼底的波动,才一点点平息下去。
是袁慕然。
心头发苦,又想自嘲。
本来就不是那小子的声音啊。
她这些剧烈的反应又是缘从何起?
留意到女人的神态,袁慕然问:“你怕我?”
“不是。”于知乐敛目。
“我也在想,我长得应该没这么可怕。”袁慕然单手插兜,也看向别的方向。
于知乐不再说话。
静悄悄并排站了会。
“你……”
“你……”
拿人手软,于知乐不太好冷着他,准备随便聊点什么,把这吸烟的当口熬过去。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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