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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有些娇嗔:“大姐姐取笑我做什么?”
沈清梅则先笑出来:“她哪里是取笑你,你是几位娘子里最有学识的,由你来点不是正好么?”
最有学识...海棠那条修长的黛眉挑了一挑,也跟着哄季映兰:“你快些点吧,咱们可都还饿着呢!”
季映兰这才羞羞答答地说:“就上些桃酿,蜜汁龙眼,辣鸡,糖蟹,糖鱼。”说罢,又询问在坐:“可够了?”
沈清梅道:“够了,若是不够,咱们待会儿再添。”
不过两刻,小二就上来一壶温酒,一碟子方糕,一盘子蜂蜜龙眼,还有就是小块辣油鸡,黏丝丝糖丝儿蟹肉和酸甜鱼。
每人备了两双箸,一双用于取菜,一双用于沾口。
几人正边吃边聊,就又见小二来,端上装了一支青白玉簪子的漆盘来。
都停下来望着那玉簪,小二笑扯了一张精瘦脸皮,将漆盘递给海棠:“娘子,有位公子说您爱玉簪花,不知这玉簪可合心意?”
海棠呆巴巴望了眼小二,所以她出门是遇见了什么人?要知道,她真的还只是个孩子啊!
沈清梅和季兰芝都呵呵笑起来,笑得海棠脸上也有些发红,她伸手推了推那漆盘:“烦请告诉那位公子,奴已买玉簪花,再戴不下簪。。”
小二倒也不为怪,嘿嘿一笑,又将漆盘撤了去,临了去,又按自己油嘴的尿性夸道:“娘子生得如花,那公子生如美玉,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哪料到这小二这油嘴子夸起人来还文绉绉的,两位年长的又咯咯笑着。
海棠是真心有些羞臊,转过脸去盯着外面猛瞧。
何春华和季映兰的脸色一样平淡,都是一般年纪的女子,偏季海棠就被人大胆追求了,多少都有些不舒坦。
何雪芳年纪稍小,不太知事,就兴致盎然地伸着脖子问季兰芝:“阿娘,那个人为何送海棠玉簪?”
季兰芝伸着食指宠溺点了点何雪芳的眉心:“莫问,莫问……”转脸和沈清梅道:“定是刚才买花时候,让人看见真容了。”
沈清梅点头道:“也是个大胆的男儿~可惜海棠就不见上一面。”
她这头调侃,季兰芝就虎了一下脸:“见他作甚?出门就送花,指不定是什么登徒子,咱们海棠生得美,是该到长安那等高贵的地方去,便是做个诰命也使得。”
海棠和季映兰都猛地看向季兰芝,海棠只是觉得季兰芝今日太过亲近,而季映兰却琢磨的是另一头。
何春华也跟着不阴不阳笑道:“这可不成,海棠这样的人儿怎么能叫外人肖想了去,依得儿看,阿兄也该成婚了,让海棠做了儿的嫂嫂也好!”
季兰芝睨了何春华一眼:“你个鬼灵精,什么都让你安排好了!”
话是怨怪着,可话里的确实无比赞同的意思。
这冲击是一波未过又来一波,海棠是半晌没缓过来,抱着温酒抿了口,略略平了平心绪,才将今儿这事儿疏通,难怪季兰芝今儿对她是热情非常,原来是打了她的主意,可她除了这张脸,也没什么可让这“长安贵族”看得上了吧?
不过说起她那个表兄,可真真是个风云人物,前世何雨亭不仅官拜二品,更是在太子之争中举足轻重。
她是个妇道人家,对朝中之事本不会知道太多,但那时她的父亲在太子之争中站错了队,被摘官下狱,她想找何雨亭帮忙,卢少阳害怕她拖累了他,不肯替她出面,她便亲自上门求何雨亭,却被门仆拦在门外,站在冷风里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他御马归来。
如今她都还记得...那人身姿极为挺拔,披着玄色大氅握着鞭子同她站在树下,脖子上簇着大氅的黑貂绒领子,微微抬着刀削似的下巴,斜拉着丹凤眼角瞥着她,那种漫不经心如一层冰霜扑向她的面庞。
“卢夫人多虑,城上将悬一十二颗人头,绝无一颗是令尊的。”
他说这话时,嘴角高高挑起,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眼中依旧泛着冰冷,像……一头狼。
海棠打了一个寒噤。
她又瞧了眼沈清梅,但见沈清梅没有笑,自己心头也有底,沈清梅他们也不想她嫁过去,底气足了些,就羞恼了似的,朝何春华怨愤道:“亏得你长我两岁!你阿兄亦是我兄,兄妹情谊怎能乱说,若让外人听见了,岂不讨人笑话?”
何春华与季兰芝一阵尴尬,季海棠这分明就是不愿意!
小小年纪就喜欢争上风的何雪芳嘟了嘟嘴:“海棠不乐意么?我阿兄还不乐意勒,他在弘文馆进学,过不了几年就能做官。”
海棠面上一层喜悦:“那可好,表兄能做官,给何家长脸,姑母如今也是表兄的嫡母,脸上也沾光呢。”
当然只是“沾”光,那个何雨亭可是正室留下的,她这个姑母的儿子现在也才十二呢!不过...她是个傻傻的乡巴佬嘛,她怎么会懂呢?
季兰芝母女三人是真被她这蠢话气得发慌,季兰芝强拉着嘴角笑:“可不是么~不管怎样讲,他也得叫我一声阿娘。”
沈清梅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又赶忙打圆场:“是呢,咱们都跟着沾光,不光是大侄儿,过几年咱们还得沾四侄儿的光哩。”
海棠也傻够了,跟着沈清梅的话:“那可好,四表弟以后也做官儿!”
季兰芝张了张嘴,把胸中闷气压了又压,摆出个平和脸色:“四郎是个聪明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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