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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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聂以诚的生母,聂兴国的前妻,董蕾君。

董蕾君脸上毫无表情,既无哀伤也无怀念,好像她只是照例出席一次例会,而不是参加曾经丈夫的葬礼。

聂以诚的下手坐的是陈白,他穿着和聂以诚同样款式的西装,只不过人要比聂以诚小上一圈。这位置本该是聂以诚妻子的位置,聂以诚还没结婚,这地方坐的无论是江慧也好,闹闹也好,好像还都轮不到他。

但聂以诚带着他,让他坐在这里,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聂兴国的病是瞒着所有人的,江慧去告诉聂以诚他的病情,也是聂兴国的授意。为的就是自己生前,聂以诚能够扫清障碍,继承家业。

聂兴国的期许,聂以诚做到了,他们是一对父子,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因为了解,所以厌恶。

他们总是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闹闹第一次见到她的偶像,但她连看都没看陈白一眼。她愣愣的,呆呆的,空有一双灵动的眼,没人知道她的脑子里整日想的是什么。

到了陵园墓地,天空颇为应景的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家属在人群的最前面站成了一排。有媒体拍照。

陈白自觉被媒体拍到又是一番借题发挥,大写特写。他不在乎自己的声名,但不想连累到聂以诚。谁知道他的对手会不会从自己身上下手?

他牵了牵聂以诚的手,算是告知,自动后退到人群中。与一片愁云暗淡的众黑色混为一体。

初夏的雨不是冷的,但也绝对不暖,陈白在雨水中望着前面的聂以诚。

一把黑伞照在陈白的头上,伞压得很低,几乎挡住了他投向聂以诚的视线。

陈白向左边望去,一个很高的男人撑了伞,伞足够大,挡在二人头顶。

那人似是感受到了陈白的视线,将伞调整角度,使陈白能更好的看清自己。

其实他全不用动,陈白已经看清他的相貌。侧脸线条俊朗,颇有几分fēng_liú的味道。

陈白在心中呼出他名字的同时,他也转向陈白,一双桃花眼赫然印入陈白眼中。

“我们又见面了。”他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陈白不动声色的将身体挪离他几分。转过头去,继续看前面的聂以诚。

“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你是顾左,警.察都管不得你的顾左。”陈白并不看他。

“你竟然还记着这句话,玩笑而已。”

陈白长久不理他,只盯着前方的聂以诚看。他可能觉得没意思,也把放在陈白身上的目光收回来了。看了一会儿前方。

“听说,你和聂以诚,最近出现了一些矛盾。”他说,并没有转头看陈白。

“顾少的耳朵真好使,别人的家事也能听到。”陈白也没有转头看他。

听了这话,他转头看了一眼陈白,只见他神情落落,对自己并无兴致。

他向陈白近了小半步,低头对陈白说:“不是耳朵好使,有心罢了。”

他的动作导致雨伞向陈白那边倾斜,陈白的视线被一片黑挡住,他又看不到聂以诚了。

“你的心该放到自己的家事那里,你的叔叔和弟弟身上,而不是我一个外人身上。”陈白不软不硬的回道。

顾左虽是顾氏的长房长孙,却是近年才得到的认可,上有好几个叔叔虎视眈眈,下又有无数同父异母弟弟,叔伯弟弟。

“你这话说的,让我怎么接是好?在我心里,你可不是‘外人’呢。”

陈白冷笑,不再说话,抬手,将伞摆正。顾左的手碰到了他的,他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迅速收回了手。

陈白在槟城陪了聂以诚三天,度过了三个不眠之夜。聂以诚还在和他冷战,虽然场面上的地位给的毫不含糊,但私底下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对他发脾气。

第三天深夜,当陈白提出要回江城的时候,聂以诚露出了一种惊讶加愤怒的表情:“你还要回江城?”

他站在衣帽间的门口,堵住换好出行衣服的陈白的出路。

陈白上前抱住他,他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反抗。

“你如果不想,我和剧组说,再请几天假陪你。”

聂以诚推开了陈白。在这几天里,陈白已经学会被冷落,习惯被推开。

“你急着回去干什么?见西坤?”聂以诚声音充满不屑。

陈白最近一直在无原则原谅聂以诚的无理取闹。他轻声说:“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信我?”

声音满是无奈。

聂以诚却像听到了天大的玩笑一样大笑,笑够了,脸色冷下来,说:“好,我信你,信你和西坤没有关系。”

陈白望着聂以诚的目光中忽然焕上了光彩。

“那是谁?西桥?对,西桥,上次来过咱们家的西桥。总不会是那个头发都掉没的导……”

聂以诚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巴掌打在脸上,停止了话语。

他的话是淬了寒冰的剑,一剑一剑像两人胸口刺去。

一个巴掌之后,感谢老天,那些剑终于不用往心里捅了。

“你闭嘴。”陈白几乎是用气声说出。

陈白在确定周围安静了之后,身体都抖得不像话,尤其是打了聂以诚的那只手,真疼。

聂以诚把脖子转回来,其实陈白打得一点也不疼,他一丁点都感觉不到疼,感觉到的只有委屈和侮辱。

陈白打他,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他却不许自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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