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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

顾左不再唱了,他说:“我可真是比那窦娥还冤,你怨我,打我两下出出气,别冤枉我了行不?”

说着抓过陈白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打,陈白将手抽了出来,他没有多大力气,但顾左见他是真的不情愿,便松了手。

陈白说:“我不冤你,也不怨你。”

“聂以诚冒着危险去救你,难道你不该感动得献身,怎么落到这幅狼狈的样子。”顾左问,他一边说,一边将陈白衬衫的扣子解开,给他一个一个的重新系上。

“我献身了。”

顾左的手一顿,但只是一瞬间,马上又为陈白整理衣扣。

“那不是很好,破镜重圆,重归旧好。”

“我献身不是因为他救我,只是为了让他变得和他眼中的我一样。我很坏。”

顾左为陈白重新系好了衣扣:“嗯,很坏。”

“他变得和我一样了,他很痛苦。”陈白低下头,“可我也快乐不起来。”

顾左看似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口气:“你看你,平时挺看得开的一个人,怎么遇到聂以诚就那么较真。”

他看了一眼手表:“你还有20分钟的考虑时间。”

“什么意思?”

顾左坐在地上,用两只手攥住了陈白冰冷的手指尖:“傻子,这都不懂,20分钟后聂以诚就要到了。”

他抬头,看着陈白的眼睛说:“你和我走,还是和聂以诚走?”

第71章 美貌

四月的天气, 除了风大了一些,其他都是清爽宜人的。

陈白披了一件黑色外套,下面还搭了一条毯子。外套和毯子里面是纯棉的白色家居服。

他坐在秋千上,像一尊柔美的雕像。只有大风刮过的时候,长发飞扬, 才让人知道这是一个活人。

陈白和顾左回到顾家半年了。

这半年里, 陈白鲜少出门,或者说从未出门。有媒体报道他换上了严重的j-i,ng神疾病, 并且配上了半年前的那张图片:陈白被包围在人群中, 茫然无措的看着周围。

他回到顾左这里之后确实生了一场重病, 但不是j-i,ng神上的, 而是身体上的。

不过也许和j-i,ng神上确实有某种关联, 西医并不能准确的说出陈白到底换上了什么病, 简单来说就是食欲不振,吃东西总是吐,爱发烧感冒, 看起来像是免疫系统出了问题。

后来医生建议顾左,应该让陈白去看中医,或者心理或j-i,ng神方面的医生。

陈白同意了前者,拒绝了后者。

他自己的身体, 自己清楚得很。

看过中医后,陈白每天便有了一项比吃饭更加艰巨的任务, 那就是喝药。

顾左弄了一个药炉子,专门给陈白熬药, 一天三次,弄得家里总是挥之不去的药味。

陈白自知体弱,和顾左争不过,便每天老老实实的喝药,喝到转年春天的时候,身体确实有了起色。

是以趁着春天的尾巴,顾左便带陈白出来坐坐。

.

陈白自和顾左回来后,便终日窝在屋子里,除了身体原因之外,他自己也不想往出走。

只在过年前的某天夜里,他看着窗外被灯笼映得红红的雪,说:“我想出去。”

彼时正是假期,陈白主演的《绝恋1931》赶在寒假上映,电视上正播着民.国时候戏子与军.阀之女的爱情故事。

电视是顾左放的,他说过年了,热闹热闹。

陈白是从不看自己演的作品的,只和聂以诚一起看过一回。记得以前有人说他天生会演戏,但缺少感情,以前陈白不懂,现在好像有点理解了,他演了很多戏,但永远都是旁观者。

他用上帝的视角俯视剧中的每一个人物,尽管表演老师上课时不允许他们这么做,但陈白只是一个有天分的演员,他不是天才。

他只是一个看客。

这辈子只有和聂以诚恋爱是他亲自主演的,付出了全部感情的大戏。

然而戏就是戏,落幕了,就一切都没了。和美梦同理。

顾左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问陈白真的要出去吗。陈白能主动提一次要求很是难得,顾左在心里是想满足他的,但又担心他的身体。

陈白向顾左笑了一下:“我想堆雪人。”

顾左被这笑容迷惑了,病中的陈白格外带有一种古典美人的风韵,有那么一点我见犹怜的意思。

顾左给陈白穿了厚重的外套作为武装,陈白一动不动,像个j-i,ng致的洋娃娃似的,被顾左玩弄在手里。

他初到顾左这里的时候也是这么个样子,丢了魂似的,但那时的陈白还有力气和顾左斗嘴,还想着报复聂以诚,甚至还一度想再次演戏。

那时的陈白即便只剩下一个j-i,ng致的皮囊,但也是充满攻击性的,在言语上偶尔来那么一下,也让人知道这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这次带陈白回来后,陈白真真正正成了一具空有其表的人类,无论顾左怎么在言语上逗他,或者激怒他,他的话都很少,有时甚至拒绝交流。

他也不像之前那么爱睡觉了,每天夜里都失眠,但他失眠也是安安静静的,就那么睁着眼看天花板,一动不动,在寂静黑暗的夜里,还有点吓人。

顾左自然不会被吓到,他每晚睡前会给陈白准备一杯热牛n_ai,里面放了助眠的药物。

陈白是喝不了多少的,几口而已,然而他现在的身体,几口的药量也足以让他睡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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