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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桩情谊每每想起,都让谢亭难免脸红。这般想来,已到了前厅,她方迈过门槛,就见一剑眉星目的男子转头看来,眉目含笑,喊她一句,“阿亭。”
谢亭是喜欢晏琛的,除去青梅竹马的情谊,也有早年替她挨打的感激,尤其晏琛长的一副正气英武,深得她心。他如今在宫里任职,平素也不大回来,谢亭又瞅了她一眼,心想他当真是愈发英武了,同父亲问了安,才喊了句,“晏琛哥哥。”便坐在一旁听两人说起话来。
谢父捋了捋髭须,与谢亭说道,“你晏琛哥哥得皇上赏识,如今已被擢为带御器械了。”
谢亭心下高兴,父亲虽是文官,却不拘着他学武。他也是个厉害的,如今能得皇上赏识,真心诚意的恭喜起晏琛来。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那头谢徐氏走进来,说是该用饭了。她是看着晏琛长大的,如今听他官途顺利自是高兴。又见谢亭与他一道站着的模样,愈发欢喜几分,只也不提,几人去用饭。
谢亭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唤谢宏,任殿中侍御史,娶了孙家小姐。另一个唤谢安,如今任大理正,是娶了司马家的小姐。谢家没有给媳妇立规矩的,后院也清白,平素都是一道用饭的,也不必分桌,自在一桌热热闹闹吃起饭来。
饭后自是男的在外说起官场话来,女的便在内屋讲起家常话来,孙氏便与谢徐氏说起来,“琛哥儿如今也有二十了,立业是立了,也该立家了,母亲可有问过琛哥儿的意思?”
谢徐氏看了眼谢亭,瞧这个小女儿侧耳相听的模样,露了个笑,用了口茶说道,“我与老爷说起过,他的意思是等琛哥儿提了再说,他如今官途正顺,我们上赶着问,难免有几分挟恩图报的意思。我也想多留阿亭几年。”
谢亭听提到自己名字,忙说道,“说他便说他,提我做甚?”
又看着母亲嫂子都一副好笑模样看着她,旁话也说不出了,面上却是红的厉害,起身说是要往外透气去。
她这一转就转到了后院,瞧着晏琛正站在那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只觉着背影甚是孤寂,便喊上一句,“晏琛哥哥?”
晏琛转头,看着娇娇俏俏站在他面前的谢亭,露了个笑,“阿亭,”他伸出手,对谢亭,“过来。”
谢亭皱了皱眉,走到人跟前,只觉着酒气十足,伸手扇了扇,抬头看他,“你喝酒了?”
“嗯。”晏琛低头,看着抬头的谢亭,“你兄长要我喝酒,我不好拒。阿亭,我心悦你。”
谢亭只觉着脸热的厉害,她瞧着晏琛一副正经模样,往后退去一步,只觉着心跳的厉害,脸烧得厉害,张了张口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亭,我心悦你。你可有话说?”
“我,我……”便是谢亭平日再怎么大胆,如今猛头听得这话,哪里说的出来,又看他这幅问不到不死心的模样,吐了两字“呆子”,也不顾后头晏琛是什么模样,就跑了。
翌日谢亭醒的时候,晏琛早就走了,让丫头转交了一根紫檀木如意钗,也无旁话。谢亭对着窗棂外头开着正好的月桂树,拿着钗子,想起昨日晏琛说的“我心悦你”……
她捂脸,笑嗔一句,“呆子。”
宋宫。
赵妧正坐在秋千上,而她的母后与谢妃正在那株银杏树下下棋,她们已经下了许久了,而赵妧也看了许久。
这是经常的事,她们一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是宠冠六宫的谢妃。如今却一身素衣的坐在这下棋,赵妧觉着,她们与这后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在这四面红墙的宫里,她们活的太精致了些。
赵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模样,这宫里最尊贵的三个女人却在阿房宫偏居一隅,恍若神仙妃子。
他如今已有十八,身穿衮服,衣上绣有山、龙等九章图案。面如冠玉,一双丹凤眼生的多情又冷漠。赵妧笑着喊道,“哥哥。”让了半边位子给他,“哥哥来的正好,你说是母后赢还是谢娘娘赢?”
赵恒抬头看去,他眼中只有那个素衣浅笑的女人,那是他父皇的女人,他要叫一声“谢娘娘”,可他却对她——
他想起午夜梦回里,她喊他一声“恒郎”,而他高兴的不能自持。赵恒想,她就是那红莲色女,诱他这个宋朝太子,是要毁他根基啊。
赵恒轻笑,拍了拍赵妧的头,“我猜啊,是母后赢。”
“哥哥不诚,准是谢娘娘赢的,母后十有九输的。”
赵恒哑然一笑,是啊,他心中有孽,如何能诚?如果被人,知道他心中这段畸形的情感,怕是当的一罪。还好,他如今尚还能藏于心中,旁人不会知晓。
那头棋局散了,仍是谢蕴赢了。王蕙才喊来赵恒,问他,“今日怎么来了?”
赵恒与两人请过安,才说,“母后,我想纳那许氏为妾。”
“罪臣许家的女儿?”
“是。”
“她许家勾结蒙古,罪证确凿。我与你父皇念她稚儿无辜,饶了她,后来你把她留在东宫,我也不曾说上什么。如今你说要纳她,赵恒,”王蕙低头,看着这个半跪着的儿子,眉目清明,“你可是想明白了?”
“是,许氏上下只留她一人,她在东宫待了数年,儿子虽没动她。可外人看来,她到底算是儿臣的人了,儿臣早年与她父亲也有师徒情谊,也不好如此待她。”
谢蕴正理着棋子,听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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