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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妧脸一红,好在屋子里没旁人,便也抬了下巴做的一副骄矜模样,“他待我是极好,只是话不多。”手拿着团扇轻轻打了几下,有些可惜的说道,“平素也没个其他爱好,只爱拿着他那几本书瞧着。”

谢亭便笑,“人家一个状元郎,自是我等俗人不能比的。”后头却是夸了一句,“我瞧着倒是好,难不成你还想,像你那表哥——”

谢亭这后头话说了半句,声很轻,也没说完。

便听得赵妧“嗯”了一声,偏了头问一句“你说什么?”

谢亭摇了摇头,把茶碗一搁,总归是说了一句,“我是说,你这相公是绝无仅有的好。赵小妧,你是捡了宝了。”

赵妧一听这话,眉目含笑,甚是赞同,“那是自然。”

她这话说完,转过头看谢亭,端了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你也不必担心,那晏琛,我瞧过几回,也是个好的。”

余后便又问了谢亭一句,“你们这事——可定下了章程来?”

谢亭一时没说话,接过赵妧手里的团扇来,一打一打的,出了声,“还没……”

她这话说的有些寂寥,身子往后一靠,一手抚向髻上的木簪。扯了个笑,“除了那日一句话,后来,他什么也没说。”

“阿亭……”

谢亭摇了摇头,絮絮说着话,“从我出生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了。到如今,整整十七年。所有人都认定了,我们是要在一起的。”她把手放下,搭在扇柄上,轻轻转了一转,轻声笑起来,“他是吃定了我,也认定了,我非他不可。”

赵妧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如谢亭所言,他们这些人啊。也早就认定了,他们会在一起。

十七年……

她从来没想过,如果谢亭不嫁给晏琛。那么她会,嫁给谁?

赵妧低头,轻轻拍了拍谢亭的手,“从来没有什么,非谁不可这样的话。只是,阿亭,你若喜欢。”

赵妧是停了一会,才又轻声与谢亭说着,声很柔,“你若喜欢,那么,你就去问问他,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不说,你也当了哑巴不问了?我认识的谢亭,可不是这样的。”

谢亭的眼睛转向赵妧,看着她眼中,那让人诧异的温柔和坚定,终于点了点头。

是啊,她何时这般怯懦了。

左右不过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谢亭这样想来,便把扇子一搁,坐起身来。半句告辞话也没说全,就往外头去了,只留一句,“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这话还留了音,人却没了影。赵妧一瞧,失声笑了起来,只把扇儿一握,又轻轻打了起来。

晚间,徐修今日回来的早,两人便早早拾掇好,歇息去了。

赵妧窝在徐修的怀里,便与他说起午间那回事,“他们认识十七年,除去年幼不知事,实打实也有十余年了。原本,我们都以为,她准是我们这几人里最早出嫁的。却不想……”

徐修是默了半响,才拍了拍她的背,“男女之事,原本就说不好。”

赵妧便抬了脸去看徐修,眉目弯弯的挂着,“我一直在想,十五那夜,我要是不随哥哥出来。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她伸手抚着徐修的眉眼,眼里带着无尽的柔情与爱意,“徐修,我要是见不到你。那么,又会是怎样的呢?”

徐修静默了许久,才握住了赵妧的手,“没有发生的事,我又如何说得?晚了,睡吧。”

他这话说完,坐起身把灯火熄灭了。

屋子里都暗了,只有那点点月光照进屋子来。

赵妧窝在徐修的怀里,嘟囔了一句,“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可她着实也是习惯了,便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下了。

徐修的手放在赵妧的背上,眼睛却一直睁着,等过了许久,听着赵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才收回了手,徐修看着赵妧熟睡的眉眼,指腹磨着她的眉骨……

如果,十五那夜,我不曾遇见你……

我大概是会娶她的,那个如白玉兰一样的姑娘。

徐修的眉眼愈发深邃,他的手指抚向赵妧的脖颈,那一段白嫩纤细的脖颈,轻轻一捏就会映出红印……

“嗯……”

徐修看着赵妧轻轻翻了个身,约莫是觉着痒,还伸了手往脖子上那处挥了挥。

徐修一怔,忙收回了手。他看着月光下赵妧的眉眼,想起方才那一转而过的思绪,一叹。

良久,徐修伸手把赵妧圈进了怀里,他把脸埋在赵妧的脖颈里,闷闷出了声,“对不起……”

翌日,东街酒楼。

谢亭今日难得扮了一副闺秀模样,穿着一身鹅黄褙子,头上梳着惊鸿髻,除去那支木簪还有几串明珠坠子。

她靠着窗棂,瞧着下头从金水池汇来的一条河流。

晏琛来的时候,就看见谢亭倚窗而坐,半侧的身子能瞧见一张明媚的脸。

谢亭闻声转过身来,双手搭在膝上,出了声,“你来了。”

晏琛便“嗯”了一声,他眉间英朗,一张古铜色的脸带着些薄汗。

他是骑马来的,如今外头正热。便坐下来,先灌了一杯凉茶,才问谢亭,“你急急找我来,是为着何事?”

谢亭递了帕子,是让他先擦擦汗,才又说了话,“我若不找你,你是不是都忙的不回来?”

她这话带着几分少女的埋怨,晏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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