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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得给人跪下磕头的……哪里能这样便走来的。”
这处尚还未有个结论。
赵妧却已走到了巷尾,她的眼看向那屋上门匾,上头书写“徐府”二字,落款齐光……
“齐光。”
她轻声念出口。
而后她看着那道紧闭的屋门,心中竟生出几许近乡情怯的心思来。
这处,她只来过一回。
却是渡过了她最轻松、最愉快的日子。
一座普通庭院,三两简单奴仆,还有那慈祥的婆母,和睦的丈夫……
赵妧负手站着,院子里响起了门梢响动的声音,门被打开,出来了个丫头……她猛然瞧见这幅阵仗也是愣了一回,方想说句什么,眼滑过四惠,又看向那个罩着胭脂色斗篷的女子,啊叫一声。
她也没说话,一转身便往里跑去。
赵妧抬眼看去,却也只瞧见丫头一个背影,她便也不再说话,迈步往里走去。
院中仍是旧时景,墙角的老梅树开的正好,有几根老树枝丫便往那墙角外伸去——而一旁的石桌椅上,有几许梅花正落在上头。
赵妧再往里走去,便听见那处正有人说话。
先是一声柔和的女声,带着几许岁月静好后的安稳,慢慢说来,“是出了什么事,竟让你这般慌张?”
而后是丫头一句仓皇带喜的声音,“夫人,是,是……长公主来了。”
“什么?”
那一扇屋门后有走动的声音。
赵妧立在那庭院中,瞧见那扇门后走出一个身着一身水色衣裳的妇人。
她的面容仍如旧时一般白净,眉目柔和,带着几许江南女子的温柔气息,让人见之便生了几许亲近,而后她听见妇人开了口,“妧妧?”
赵妧伸手摘下帽子,露出她岁月过后平静的脸来。
她的声很轻,亦很稳,面上带着几许笑,看着人,“久别后的一见,您还是如往日一般,让人觉着亲切。”
徐母看着庭院中站着的妙龄女子,却想起十八年的一见,她眉眼娇娇,亲昵的与她说道,“母亲,公主是外人喊得,您唤我妧妧就好。”
而今,她看着她眉眼中的安稳,与那面上的平静,心下竟有几许心疼。
她……长大了。
可若是有人护着,疼着,谁又愿意长大?
修儿早先送来的那份信,道下的几桩事……终归是他们徐家,负了她啊。
徐母心下是轻轻叹了口气,她往前迈步,握住人的手,是先怔了片刻。而后,轻轻拍了拍,临来千言万语也不过化为一声轻叹,“外头冷,随我进去罢。”
赵妧笑着点头,她的手仍握在她的手心里,也添了几许温热。
至里间的时候。
赵妧的眼滑过里头布景,仍如往日一般……而后她看着徐母,与人开了口,“您已经知道了?”
徐母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她的指腹拂过赵妧眉间沾着几许的风霜,声很柔,“修儿寄来的书信,我已看过了,他说了几桩近年来的事,我方知道你受下的苦楚。”
她仍看着赵妧,带着几许疼惜,“你……受苦了。”
赵妧摇了摇头,轻轻一笑,“前尘往事都已过去了……今日来,是为见一见您,亦想看一看您是否过得安好?如今见您依旧如往日一般,心下方有些宽慰了。”
徐母看着眼前的妧妧,轻轻叹了口气。
她握着她的手,一道坐于塌上,是让丫头去取来热水,再让人把屋中的炭火添一遍,才又问她可用过早膳了?
赵妧笑着点头,“已用过了,外头巷子吃的一碗馄饨外加两个包子,倒是分外不错。”
等丫头端来热水,赵妧便先解了斗篷,放于一侧。
便见徐母已把帕子浸了水,握着她的手细细擦着……赵妧一怔,心中添了几许暖意,轻声与人说着,“我来吧。”
她接过徐母的帕子,擦了回手和脸,把帕子递给丫头。
而后是与人轻轻说起去年走过的地方,看过的景致,最后是化为一笑,“如今走出那一方天地,方才觉着往先事并未有什么。您不必觉着对我有所愧疚,也不必觉着他有什么不好——若说不好,还是我要多些。”
她这话说完,是看着徐母,握过人的手。
因着沾了方才几许热水添了几分余热,倒不似往先那般冷了。
“我今日来,另有一话,是想与您说声抱歉。为早年那个小公主的妄为和任性……与您说声抱歉。”
赵妧仍握着徐母的手,面上也是很温和的模样。
而后,她的眼滑向那几幅字画,轻轻一笑,“我这一生说过的抱歉不多,却不曾想这每回抱歉竟都与早年那一桩事有关。”
徐母随着她的眉眼,看向那几幅字画,是轻轻一句,“修儿,他自幼便是这般性子。他平日瞧着比谁都冷,不会说,不会做……其实他是怕了。”她看向赵妧,予她一问,“你还记着他那个二叔吗?”
赵妧想起那年的徐宅,点了点头。
徐母便与她说起来,“他那个二叔,原先不是这样的。他虽被老夫人赶了出去,可却依旧敬他的大哥,疼他的侄儿——他早年喜欢游历,若得了什么好东西,便常常送来给修儿,还常与他说起外边大好江山。因此,修儿自幼便与他这个二叔尤为交好。”
“后来……”
徐母是停了会,才又说道,“后来,修儿依着他二叔的建议,及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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