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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有些焦躁,安抚性地摸摸他的脊背。

薛凛熟门熟路地去洗手间洗手,出来了顺便给我到了杯水,啊,还真是不见外啊。

“站着干嘛?过来坐着呗!你刚刚出门要干嘛?”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又不是那种枯瘦如柴,指尖还带着一点点粉,刚好戳中我这个手控的心脏。他五指张开罩在玻璃杯口,悠哉游哉地转着杯子。

“准备去中介所,看房子……”

“这个简单!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呗,反正你也在我家住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我们就回家咯!”

看!他就是一个这么独断专行的人,我也找不到好的理由拒绝。

如果我不搬过去,鬼知道他还能闹出什么事儿来。说不准抑郁症的事还会被他扒出来。

虽然很不甘心,不过必须得承认薛凛情商和智商都非常高,那种天天拉着我逃课,我只能突击勉强考个七八十,而他长期满分爆第二名好几条街。

至于情商,单看他胡作非为这么多年却没怎么得罪人就知道了。他若是刻意想讨好某个人,根本没人能抵抗。

非常个性又有人格魅力的人,就像光,能穿破云层却能让惨白的云染上更绚丽的色彩。

“喂!茶叶呢?”薛凛翻箱倒柜地找茶叶,找出一瓶药问我怎么了。我说,自己身体不太好,你知道的,最近气温都是断崖式的增加或降低。

薛凛眯着眼,接下来大概要发火了吧。他嗤笑道:“你还是老样子,把人当蠢货耍,一肚子坏水。”

我顺手把他手上的药瓶扔回抽屉,我看了一眼名称—盐酸舍曲林,反正他也不知道,也懒得去查,总之,我的纯爷们儿的称号总算是保住了。

大部分人都觉得抑郁症就是矫情,或者心理素质差,抗一抗就过去了。或许是吧,但我觉得,严重的抑郁症和癌症没什么区别。

癌症患者会说:“医生,我不想死啊。”

抑郁症患者会说:“医生,我不想活。”

本质都一样,都在求救,不过表达的方式不同。我在网上查到的资料是说抑郁症的死亡率仅次于癌症,我个人觉得是高于癌症的。

很多人得抑郁症却没有去看医生,可能是周围人的干预讽刺或者是经济原因,这一部分人的死亡是没有算进去的,这也是个非常庞大的数字。

大家都觉得他只是矫情而已,直到他真真正正地走向死亡。

薛凛躺着,脚搭在茶几上,小松趴在他身上。这才多久,两个人就跟认识几十年似的,怎么说呢,儿大不中留啊!我家小松也长大了许多。

小松趴了一小会儿又觉得无聊,用头拱薛凛的手要他起来,薛凛也由着他,薛凛跟小松闹了很久,期间薛凛非常不满小松的名字:“咋不叫小乔呢?再不行,大乔也行啊,什么小松难听死了。”

我笑着摸薛凛的头:“乖啊!去和小松玩儿去!”薛凛气鼓鼓地偏头,又架不住小松撒娇,没几分钟就和小松再次打成一片。

薛凛上辈子或许就是一只大型金毛犬吧!

闹半天,薛凛和小松都累了,薛凛喝口水,穿上浅绿色的夹克,牵着小松往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他不耐烦地皱眉:“发什么呆啊你?”

“走了,还不跟我回家?”

他啊,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人。

第3章 2018年2月18日

2018年2月18日,小雨

薛凛买的房子靠近市中心,小区的安保工作和绿化都做得很不错,公寓也挺大的,装修很温馨,不像是薛凛的风格,兴许是公寓本来的装修吧,薛凛懒得换了,看着还不错就买了。

“你随便选个房间吧,我要有阳台的那间。”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家伙莫不是才买的房子,我去厨房看了一下,什么都是新的,证实了我前面的猜测。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薛凛打着哈欠说:“我投资赚的,我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投资商了。”怎么说呢,人比人气死人,就我还在深渊里挣扎,他真的很厉害啊。

“你想吃什么?”薛凛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条纹衫穿得松松垮垮的,朝厨房走去。

我条件反s,he地回答:“压缩饼干。”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薛凛气笑了:“你他妈怎么不说你要吃空气?赶紧给老子起来,去超市买压缩饼干。”

看着薛凛暴走的模样,我可耻的怂了,默默穿好外套,系鞋带的时候怎么都系不好,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巨大的恐慌向我袭来,连鞋带的系不好,我这样的废物究竟为什么要存在于世呢?

薛凛等得不耐烦,蹲下身一把拍开我的手,我低头看着他,发现他的左耳还带着我以前送的耳钉,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去碰一下他的头发,最后又收回来了。

薛凛嘟囔着:“你这家伙,撒娇也要有个限度啊你。”

我没理他,自顾自地捏紧颤抖的手。

“啊对了,你吃药了没?”

“什么药?”

“你是小孩子吗?生病了就要吃药,还要我教你?你是不是傻?”

“我有吃药的。”

“我没看见你吃药!你肯定没吃,妈的你又骗我是不是?”

窝槽!这种“我没看见所以你没做”的逻辑简直是无理取闹,我们走到小区的超市才结束争吵。最后,我的药得全部归他所管。我究竟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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