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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玉言的背,冲门外大声喊道:“来人啦!小姐晕倒了,快请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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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飞衡杀了人。

这是玉言悠悠醒转时,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她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黑压压地围满了人,温夫人在她床前坐着,用一条大绸手帕不停地擦着眼眶:“好孩子,你可算醒了,方才那副模样可真把我们吓坏了!”

“我怎么了?”玉言一脸茫然。

文墨端来一碗热汤与她慢慢饮下,道:“小姐你方才突然晕倒,可真把我们吓了一跳!”

“我?晕倒?”玉言好似想起些什么,嘴里喃喃道,“是了,那会赤霞进来说了些话,之后我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她忽然一把抓住温夫人的肩膀,“娘,他们说相公杀了人,有这回事吗?”

温夫人扭过头去,只是垂泪。胡氏是个快人快语的,见不得这磨磨唧唧的景象,便道:“娘说不出口,还是我来说吧。弟妹,你听的一点儿也不假,三弟他的确杀人了……”

玉言觉得身上一软,仿佛又要倒下去,文墨连忙掺住她。好歹这回没晕。

胡氏便絮絮叨叨地说起来,虽然条理不甚明晰,好歹把事情说清楚了。原来温飞衡今日在济源赌场大输了一通,心上不爽,便跑去倚翠阁把酒言欢,可巧碰见名妓初尘与赵员外之子赵罗成在那儿调笑。因为初尘之前婉拒了他几次,温飞衡本来就有所不满,如今更趁机发作起来。

自然,初尘是个女子,温飞衡不能跟女人争竞,便扯着赵罗成不放。那赵罗成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两人互不相让,先是破口大骂,继而相互厮打起来,到了眼红之时,温飞衡不知哪来的一股狠劲,取过一旁的酒碟子就往赵罗成头上拍去,赵罗成当场血流如注,不一会儿就没气了。温飞衡自己似乎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当时也愣住了,呆呆地站在旁边,早有人报了巡捕衙门,不一时就来了两个官差,五花大绑地将人送进去了。

玉言听罢只是摇头,眼里含着两泡眼泪,那神情凄楚的叫人可怜:“相公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不相信——此事果真么?”

“怎么不真呢?小栓儿打听得明白,亲口回来说的,现在外头都已经传遍了。不信,你随便到外头抓一个人,个个都能说得有模有样,毕竟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这事情可混不过去呀!”胡氏的话里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不过她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旁人也不以为怪。

温夫人听得心烦,叱道:“好了,别再说了!”

“三弟做下这样的事来,还不许别人说吗?”胡氏一些儿也不惧怕,“我早跟我们二爷说了,照老三这样顽下去,迟早得惹出大祸,二爷当时还不信,现在——瞧!可不是沾上大事了!”

温夫人一向严于律己,虽然见胡氏这样蹦跶,她也不肯轻易动怒,只道:“老二家的,这里用不着这么多人,你还是去老太太那里盯着吧,小心别让他们走漏了风声!”

胡氏也觉得自己做得太过火了,又见温夫人不似平常和善,只好唯唯退下。

这里玉言便问道:“怎么,老太太还不知道么?”

温夫人叹了一口气,“哪里敢让老太太知道呢?她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能承受,衡儿又一向得她疼爱——这不长进的东西!老太太若是晓得了,怕不止是晕倒,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来!只好先瞒着她罢。”

玉言提醒道:“可是您让二嫂料理那边的事,等于让老虎看守羊圈,有她那张嘴,不一会儿整个荣福堂都该传遍了。”

一席话惊醒了温夫人,她忙吩咐身边一个丫头:“你也去那边照应着,别让二少奶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那丫头答应着去了,这里温夫人便拉着玉言的手道:“你也别太担心了,事已至此,咱们急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温府不是那等没能耐的人家,总能想到法子的!”

玉言一点也不担心——她只担心温飞衡不能得到应有的制裁,可是她仍旧含泪点了点头,表示愿意相信温夫人的话。

温夫人再叹了一口气,方步履蹒跚的离开——才不到一个时辰,她仿佛已经老了十年。

☆、自缢

玉言当时的晕倒并不完全是假装——她太激动了,想不到用不着她自己动手,温飞衡这么快就又送了一样把柄过来,还是天大的把柄!自然了,她也悄悄为那死去的人默哀,可是照胡氏的描述来看,那赵罗成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能算狗咬狗,她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玉言料想得不错,胡氏的嘴太敞,老夫人很快就知道了。她先是晕倒——自然了,老夫人的分量不可同日而语,府中几乎大乱,好不容易救治过来,她已经卧倒在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众人只得勉力安慰她,告诉她事情还没坏到难以挽回的程度。

温平候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儿子,那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温飞衡死去,便千方百计找关系,托人在衙门里疏通,务求保住儿子一条小命。

当然,玉言也不会坐视不理。她暗中递书信给宁澄江,请他在这件事上施压。宁澄江说了要帮她,就一定会做到。他亦暗中煽动赵员外一家,让他们只管告去,闹得越大越好,定将为他们讨个公道。

温平候为这件事弄得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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