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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玉自是不答应,宁蝶笑道:“我比你年长,按理说是你姐姐,你就听我一回。”
来回推搡无果,从山外走到村口林莱玉已是累极,她有心承让,但身体不容允许,加上宁蝶态度坚定,她无奈从了宁蝶的意思。
轿子是村里人做的简易轿子,一个竹藤椅子下面牢牢固定着两根木柱,人坐上去,由一前一后两个男人抬着。
那女子坐上去后,先是继续捂着胸口一阵哼哼唧唧,等上山的路渐渐缩短,那女子病好似全无,一路欣赏美景,一路悠哉。
宁蝶走得双腿跟灌铅一般的重,这上山比走平路累上几倍,她把汗湿透的旗袍拧干,眨眼间又跟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看那女子好不轻松,林莱玉心里不快,又见宁蝶的速度落在了后面,于是让抬自己的挑夫去下面接人,价钱再加。
如此这般换着抬人,等三人同时到信上说的山腰,宁蝶和林莱玉是一身狼狈,那女子倒显得神清气爽,仪容得体。
导演的助手崔志真提前收到信,说有新演员要加入,信里有意无意地透露,此人和那后期投资人关系匪浅,望务必照顾。
和金主关系匪浅的女人,难免不让人联想翩翩,崔志真为显得自己对此女子的敬重,特意估算时间站在山腰口子这等人。
等宁蝶她们一到,崔志真一看,人来了!他把头上的黑色羊毛爵士大礼帽扶正,厚边垂脚长衫捋起,迈着粗短腿,气呼呼地跑到人面前,“可得是恭候多时了,快,快,快进去屋里歇脚。”
然后再顺手不过地接过身边女子手提的藤箱。
宁蝶和林莱玉面面相对,原来这胸口疼的女子还大有来头?
崔志真也没料到三位女演员一起这个时候来,但只身边这位女子面庞干净,仪容不俗,那肯定就是此人了。
封秀秀更是一愣,她为演这部戏,哭闹着让自个那爱下烟管的老爹狠心卖了几个明朝时的花瓶儿,买通几个电影圈的人牵线搭桥,这事气得几个姨娘跳着脚在屋里骂,她爷爷从前在清朝做过小官,家里原本有些积蓄,但自他父亲这代就败落了,家里姨娘多,爹却没个正经职业,日子过得是鸡飞狗跳。
她一时不懂初次见面,崔志真对她表现出的热络由来。
莫非她爹又塞钱给了剧组?
她就说嘛,她是大房出的长女,爹自然疼她。
封秀秀头一抬,把崔志真对她的讨好作为理所当然,由着他带路。
与此对比,宁蝶和林莱玉的境遇对待则是被人完全忽视。
“她们人都在后山拍戏,你先歇着,稍候我再带你去后山认人。”人领到住处,崔志真说完又哈哈地笑,看得旁人替他脸颊疼。
居住的地方租的当地的民宿,土胚子的毛坯房,经年累月的大床底下铺垫的是稻草,房间里除了还剩一张桌子,几乎是四壁空空。
“这地方怎么住人?一股土腥味。”地上的泥都是潮湿的,林莱玉把行李放到桌上,她有听说这部戏投资的钱一直不到位,最近几天才凑齐,为让影片在年后上映,拍戏进度要日夜兼程。
这她能忍受,但没想到起居条件竟是这样。
对于她的抱怨,崔志真懒得搭话,回应的是小眼一横。
“是啊,崔先生,”走来的路上崔志真有作过自我介绍,封秀秀娇声喊他道,“这地方条件太简陋了吧。”
“哎哟我的姑奶奶,”崔志真这下只差拍大腿哭丧,“就这屋子还是好不容易租来的,山上条件差,我那些兄弟,住的还是牛棚!”
封秀秀噗哧一笑,“那袁姐呢?”
袁姐即是袁鸾,西南出名的金嗓子歌后,这部戏重金请来的女主角。
崔志真一愣,表情有些讪讪,“袁姐自然是不同,她住的是新房,山上仅有的一间。”
说着忐忑地去偷瞄封秀秀的反应。
封秀秀不仅没有脸色变差,相反格外兴奋,袁鸾可是她的偶像,她心中的洛神,当然要和别人不同,她就是冲着袁鸾才要演这部戏,总有天,她也会和袁鸾一样,成为全西南最著名的明星。
她高兴完回过身命令宁蝶和林莱玉道:“你们两个,去打些水来,这累一天,脸上全是灰。”
对于她的态度,林莱玉气得一噎,宁蝶担心两人起争执,拽了林莱玉衣袖几下,让她随自己出来。
屋子后头只有古井,要把系好绳子的木桶放下去提水,宁蝶把打好的水盛进唯一的瓷盆中,她见林莱玉靠着树干在发呆,闷闷不乐的模样,便打趣道:“你过来先洗脸,我们这林大美人啊,都要成灰姑娘了。”
林莱玉哀叹一声,“你说为何导演要来这个地方拍戏?”
不喜欢的人可以避,这条件如此刻苦真是让人难以应付。
宁蝶站定,四处都是绿茵的景色,没有任何工业的气息,耳边传来有隐隐的水流声,空气仿佛透着一股清新的甘甜,她笑了笑,问道:“祝英台在来万松书院求学时,你觉得那书院该是个什么环境?”
她们这次要拍的正是古代四大民间爱情传奇故事之一——《梁祝》。
“自然是如书上所说,鸟语花香之地,清……”林莱玉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愣住,是啊,这个季节还能鸟语花香的地方,不正只有这里了吗?
看她明白了,宁蝶浸湿了手帕,递到她手上,“把脸擦擦,书院里的戏份只占剧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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