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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儿挣脱了他的手:“我不知道。”

柳睿来了气:“你又是这句话!”

安明儿推开他,别开了脸:“是,我现在只有这句话,你不要逼我。”

她偏过头,看到柳睿的神情忽明忽暗,连眼睛也失去了光彩,低着头,好像有些伤感。她一怔,自己也要落下眼泪来,只壮着胆子回身搂住了他,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我真的不知道,表哥,你不要逼我,真的不要逼我……”

柳睿怔了半晌,终于叹息了一声,伸手抱住她,把头埋在她脖颈里:“你这个傻孩子。”

其实,安明儿心里却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嫁给柳睿。只是,不是现在,真的不能是现在。

柳睿低声道:“我不逼你,但是你要记住,不许再听姑姑乱说。”

安明儿点点头。

安夫人不肯同意这门婚事,除了不想把女儿出嫁联姻,还有一个很奇怪的说法。说是他们两个是近亲,不能成亲,说什么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会是傻子……

这种说法,在柳睿看来纯粹是扯淡。他也很恼,却又无可奈何。

no.038:(大宴篇 )一曲佳人

第二天一大早,酒楼换了牌匾,柳睿手书的“醉鲤山庄”四个大字,被晋阳的牌匾坊裱成烫金大字,送到了。揭了红布,放了爆仗,醉鲤山庄就这么开业了。

当天夜里,洪州十八窑的首脑都聚集到平阳这个小地方,有的是跨越了好几个城镇赶来的,平阳的所有客栈都被塞得满满的,这也是从前没有过的。

江南巨贾柳家大少主持了这场盛宴。女老板安氏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恰到好处。

至此,还算顺利。

安小多绕到后院的时候,安明儿正在跟进饭后甜品的出炉。

他走到拿着单子的安明儿背后,一声不吭地看了半天。

安明儿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像也不在意,只依旧低头去看自己手里的单子,一边轻声道:“小多,你就先回屋去休息吧。”

他这两天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安明儿给他把过一次脉,决定过两天给他行针。因是他偷懒是偷得光明正大,理所当然。

但是这次他却没有顺着台阶溜去偷懒,而是懒洋洋地道:“我再等等。听说洪家的大小姐要来了,我要等着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国色天香的美人。”

安明儿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儿,她道:“那好,你就等着吧。”

安小多笑了笑,道:“怎么,你不去看看?”

安明儿只得放下手中的单子,道:“那就去看看吧。”

刚绕到前厅,就听到一阵细腻婉转的琴声。原来洪氏要大小姐为柳大少抚琴唱曲助兴。

这个办法倒是好,柳睿是喜好音律之人。

安明儿出了前厅,站在角落往首座看,果然看到一位杏花似的温润美人,在台上抚琴。其琴声幽转而细致,美人一低头一举目,都是风情。

首座的柳睿果然也不与人说话了,而是带着笑意回头去看着,手指随着节拍,在桌子上轻轻地打着拍子。

过了一会儿,他低头去对身后的小弟说了一句什么。小弟立刻会意,便退下了。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了一把二胡。

立刻有人哈哈笑道:“这柳大少莫非也要献上一曲?没想到洪小姐竟然有这个福气。”

众人都应和着笑了。洪小姐也停了下来,抬头盈盈地看着他。

柳睿笑了一声,道:“今个儿醉鲤酒香,助了人兴,我就献丑一曲罢。还望洪小姐和各位不要嫌弃。”

众人都推辞了几句哪里哪里。

柳睿笑着一回头,看到安明儿正站在角落里,身边却还跟着那个身份可疑的男人。他稍稍垂了垂眼睛,但是笑容并未敛去。

一个生意人,能有多大的雅兴,不过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但是柳睿的架势却很娴熟,架好了二胡,流畅的音律就泄了出来。比之洪小姐的细腻,又多了些澎湃和空灵,好似城外阳光下的溪水一般,沁人心脾,清澈透亮。

洪小姐的琴声立刻隐隐应和而来,于这开阔之中有多增了一些柔情。

柳睿拉的是襄阳一支著名的民谣,此时大厅之中已经没有人做声,他开口缓缓吟唱:“一曲唱罢了西华,酒醉金迷了年画,衣香鬓影扰乱了睡意,烛火不泯徒留满地冷清……”

安明儿低下了头,这是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听他唱过的曲子。

他现在又在唱,姿态随意fēng_liú,眼中光华流转,风华倾城:“我还守着那出郎骑竹马来的戏,你还穿件着那花影重叠的衣……你是否会陪我看这出旧戏,看明月花灯下的影……”

他的尾音拖得很长,又似乎意犹未尽,反复吟唱那一句:“这一场隔世经年的执迷,重彩朱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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